第41章 孙诚之死（2 / 2）

“是，不能再这样喝了！”

突然马如云脸红着低声说道：“在你怀里睡，我觉得特别好，以后……以后……你……”

“噓——隔墙有耳，那傻鸟说不定已经醒了呢。”

“呵呵……”一声沙哑尖利的笑声，证实了孙诚的猜测。

马如云一阵子脸红，忽的站起身来道：“我走了，一夜未归，师父一定要责骂了。”说着头也不回推门关门，转眼消失了。孙诚望着她的背影，回想着昨夜如恶梦般的经历，使劲的摇头，唉，头痛啊！

“兄弟，在回味昨夜美景了吧？我不打搅你啊，嘿嘿……唉，我也得回去了，如今哥们也是有师父的人了，不像以前那样自由了。嗯，真是头痛！走了——”说着，那傻鸟也开门关门，一个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里只剩下孙诚，以及他关于昨夜的美景的回味。

之后的几天异常平静，那傻鸟和那个马如云都没有来打搅他。而作为一个记名弟子，原本属于一个杂役，可是，因为他有两个很有能量的铁子，而且，所有的记名弟子也都拒绝与他一起工作，因此，那些基层官僚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的原则，根本就没有给他安排任何工作，而他呢又特别能睡，所以，两方都得了方便，谁也不再理会谁，正是如此，才出现了泰山虚影最近少有的太平景象。

在这一段时间，孙诚只管大睡，而睡梦中则是精心地耕耘着自己的那块五色田地。与草为伍，与草同命运共呼吸，渐渐他们血浓于水，彼此间的感应越来越强烈深沉。只是，每一茬庄稼都会有一个成熟的收获期，而每到这样的时候，孙诚就会陷入到痛苦之中，那些朝夕相伴的朋友和亲人，都会离他而去，当然，之后会生长出新的五色草，并很快便会与他休戚与共。只是不久孙诚便有了一个发现，耕种和收获三次，那五色土地就会扩大一次，扩大的方式也很不统一，有时候就会扩大一倍，而有时候只会扩大十分之一或百分之一，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他治下的这块五色土地已经扩大了很多，以至于渐渐他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不得不耗费更多的精神来管理，如此，他的睡眠也就更深更长，甚至有时候，明明他是清醒着的，可是，眼睛里居然出现了那五色土地的虚影，而且，面对这些虚影，他依然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于是，耕耘变得没有黑天白夜，也没有清醒与梦幻。孙诚就这样越来越消瘦，越来越神神叨叨，起初人们还不是很在意，不过，后来随着症状越来越严重，人们便再一次议论起来，纷纷猜测，要不就是那玄正金针所造成的伤害再度复发；要不就是因为以前被袭获救所遗留下的经脉断裂问题，终于暴发出来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得出一个相同的结论。这个曾经的妖魔，黑名单上的头痛，就快要与世长辞了。

那傻鸟和马如云再一次回来，已经时隔了三个月之久，他们被掌门师父强行扣下修炼功法，如今三个月过去，二人已经有了小成，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掌门师父终于答应给他们放了五天的小长假，来看望孙诚。但当见到孙诚时，他们却惊呆了，这哪里还是一个人啊，分明就是一幅会走的骷髅。一人一鸟惊愕之下却更是悲伤，一个个哭得像一个泪人泪鸟。于是两个到处找人来帮着医治，但，所有的方法都不见效，眼看着孙诚就要不成了。

如此十五天过去了，孙诚彻底倒下了去，开始时还偶尔能动一动，但不久之后就一动也不动了，体表测不出什么温度，也测不出心跳和呼吸，于是，被医生宣布死亡。于是，那一人一鸟悲伤欲绝，特别是那马如云晕厥过去好几次。当把孙诚埋葬之后，他们俩也相继病倒了，茶不思饭不想，人和鸟眼看着消瘦下来，仿佛有点此前孙诚的影子。掌门师父大惊，日夜看护，动用了多种珍贵药物，总算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经过精心的调理之后，才渐渐恢复了过来。只是，自那之后一人一鸟的性情大变，每天只是练功，之外的时候都表情呆滞，即不见人也不说话。

这样以来，掌门师父再度焦虑起来，虽然说他们的功法进步堪称神速，可是，这精神问题如果不解决，实在让人忧心忡忡。万一再有一个疯癫什么的，拥有的能力越是强大，那么，到时的破坏力也就越是强大。于是，有人建议强行停止他们继续修炼，也有人建议，趁早处理掉，免得以后成为祸患。掌门同尘道人则两条都不愿意采纳，让他们停止修炼那怎么能行，你们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进步的速度有多么快，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进入金丹之境，仅仅修炼了不足一年就进金丹，这是吓死人的速度。未来的发展，实在太诱惑人了。而要处理掉他们，怎么处理？杀？哼，这更是不可能的。他们是什么，是真身凤凰，可遇不可求的天地间至宝。处理，亏你们能想得出来，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嘛。那同尘道人常常这样在后殿之中来回徘徊着，不停地挠头，居然有人看到，掌门的两鬓渐渐微白了。

又过了大半年，一人一鸟都进入了金丹之境，先前所担忧的疯癫并没有出现，只是他们更加不愿意与人相见，时间也更多的都用来修炼了。那同尘道人一边欣喜着又一边忧虑着，毕竟一块心病放不下，衣食住行便都来得不顺当了。其间无名道人回来了，把所探查到的一切都如实做了汇报，那蒙山之中的异象并不稳定，距离上一次出现，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朱无忌为此还专门去过蒙山一趟，寻查了大半个月，也是一无所获，只得无功返回，再待时机。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下来，不管是泰山虚影，还是外面的世界，显得都平淡无奇，甚至让人觉得无聊，因此，喝酒打老婆打孩子的事情，又时有发生。不过，之后却传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悚的消息。有人说在孙诚死的那个院子里，曾经看到了孙诚，虽然没有看得十分真切，但，绝无虚假。而之后，却更甚，有人竟在其他的院落或者街道空地上也见到了孙诚，这样说得人越来越多，于是，一时间当夜幕一降临，整个泰山虚影便都如宵禁了一般，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上级对此非常愤怒，多次下发辟谣公告，并严禁传播此荒谬怪诞之议论。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不让他干什么时，他便会对此越是好奇。虽然那公告和禁令表面上压制了此次怪异事件，但是，私下里传播的却更汹了，多种版本，绘声绘色，力求语不惊人死不休。于是，夜幕之下的泰山虚影，依旧宵禁着。

但是，这一件事情却很快有了转机，因为，有一次，不止一个人，而是数十人目睹了孙诚的出现。由于之前那些版本的影响力，人们一见之下尖声大叫，甚至有几个人直接吓晕了过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更甚至，已经有一些记名弟子携家带口退出泰山虚影，这可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之事。看着事情闹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经过上级多次调查协商讨论甚至海选等等，最终终于得出了一个看似还可以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迁坟。把孙诚的坟迁出泰山虚影，迁出泰山地区，随便埋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去，不管是哪里，只要远离就行！

迁坟那一天泰山虚影可谓万人空巷，现场人山人海，最终工作停了好几次，不是挖坟问题，而是如何治安维稳的问题。很多人提出了很多治安和稳定的各种问题和漏洞。最简单的就是如此众多的人拥挤在一起，万一发生踩踏事件怎么办？必须疏散！这是死命令。但是，疏散的效果却差强人意。现场拉上了警戒带，人们就拥挤在警戒带之外，不允许离家，那大门不出就跳墙。反正这事实在太有吸引力了，面对无孔不入的人群，官僚们也显能办法不多。谁没有三亲四朋的，这人情的腐蚀力度，实在是太强大了。看来，是非人力可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