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同门相残(上)(2 / 2)
易真真走来道:“缘弟,好好收拾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别人东西了。”那小偷浑身发抖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也是因为没法子了,才会这样做的,先饶了我这一次吧。”那男子道:“壮士,看他可怜的样子就放了他吧。”
柳尘缘将那荷包还给那女子,此时店小二带着好几人拿着棍子上来,对那小偷道:“敢在我客栈里头客官的东西,真是该打。”
店小二对那男子道:“客官,我们这就给你出气,看我不打断他的手脚。”那男子摆手示意不必,道:“不必如此,看他可怜的样子,你们就让他走吧。”
店小二道:“客官,哪一个小偷都是这样,一旦白抓个正着都是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已经是客栈的第三回了。”那男子对柳尘缘道:“此时算了吧。”
柳尘缘对店小二道:“那就算了吧。”柳尘缘将那小偷手放开,他见着小偷的样子也实在可怜,心里不忍心让店小二一行人将其一顿狠揍。那小偷连连道歉和致谢,柳尘缘道:“为恶者终究要自焚,此时不可再做了。”那小偷连连点头,然后跑开了。
那男子道:“婉妹,这东西可记得要放好,不然又让被人看上眼了。”
那男子说完起身对柳尘缘拱手道:“多谢这位壮士,在下张水牛,见过。”
柳尘缘大喜道:“水牛叔,是我啊!”
张水牛一脸茫然道:“你是谁?”柳尘缘这才记起张水牛已经多年未见自己,自己的这些年的变化早已让张水牛认不出了(张水牛之事详见《众喣漂山记》)。他道:“水牛叔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柳尘缘啊?”
张水牛打量了柳尘缘些许,依稀认出了柳尘缘,张水牛一拍柳尘缘的肩膀,笑道:“柳尘缘,真的是你?咦,你怎么会在此地呢?”说完看了看易真真,柳尘缘道:“这是易真真。”张水牛看了看易真真,道:“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柳尘缘笑道:“水牛叔是不可能见过她的。”张水牛还要追问,却被婉妹捏了一下,婉妹小声道:“眼下这你都不懂么。”
张水牛这才明白,也不打算再追问,道:“你们现在要去哪里?”柳尘缘道:“去丹阳见父母。”张水牛道:“我和你父亲徐大哥们已经有很多年未见了,可惜的是现在我有事在身,就不能跟你去见徐大哥了。”
忽然听见兵马行进的声音愈来愈近,片刻后就见几百人的兵马团团围住了这风林客栈,张水牛和柳尘缘面面相觑,张水牛对婉妹道:“婉妹,我们这一路上是不是惹了什么人,得罪了什么人?”
婉妹道:“不会是那小偷吧?”张水牛失笑道:“这绝无可能。”柳尘缘见是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骑马而来,道:“水牛叔你们不必担心,这是来找柳尘缘的,与你们无关。”张水牛道:“我说侄儿,你怎么跟官府的人弄在一起了?”
柳尘缘道:“说来话长了,水牛叔你先走吧,这些人要找的人是我。”
张水牛道:“我可不能不走,不管如何,我要护你周全,不然怎么对得起徐大哥。他日徐大哥闻起来,我张水牛还不得是一头撞死。”柳尘缘知道张水牛曾与养父徐正共过生死,情义厚重深似海,此时不管自己怎么去说都不会离开这里,置自己于不顾的,再说此时也不知道这些官兵前来是为何事,说不定没有什么大事,所以柳尘缘也不再相劝张水牛。
俞大猷策马前驱几步,道:“柳尘缘,你出来吧,有些话我们还是先说清楚。”
柳尘缘走出客栈,来到客栈前的空地上,拱手道:“见过……”却被俞大猷打断道:“你就是柳尘缘?”柳尘缘道:“不错,正是我。”
俞大猷道:“柳尘缘,你若是识相,就马上跟我走。”柳尘缘道:“你真的是来抓我的,是为何事?”俞大猷道:“是为何事你就不管,总之今日你一定要跟我们走,但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那我们也可以对你以礼相待的。”
柳尘缘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俞大猷哈哈一笑,道:“笑话,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是谁?柳尘缘,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后来的事情,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碧海帮帮主汪直的亲生儿子,现在我俞大猷只要将你抓住,还害怕那汪直会不前来么?我告诉你柳尘缘,今日就算你是我的亲兄弟,我一样是要抓你的,听到了么?”
原来那日柳尘缘与戚继光一起饮酒,期间说的话被一小兵偷偷听去了,这小兵就将此事全部告诉了俞大猷,俞大猷听了小兵所说,心里大是惊讶,根本想不到柳尘缘是汪直的亲生儿子,当年俞大猷在少林寺与柳尘缘有见面,只知道他是大侠徐正的儿子,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曲折,会是这样的情况。俞大猷心生一计,只要擒住柳尘缘,那就可以见到汪直,到时候就可将汪直斩杀之。
柳尘缘心里一阵苍然,自己是俞大猷季继河两人的师弟,而这两人如今却要这样对自己。柳尘缘在刚才一开始还想跟两人明说此事,但眼下听俞大猷话语说得决绝,他再无此心思。
张水牛听俞大猷所说的柳尘缘的父亲是汪直的话,也走出了客栈大骂道:“喂,是你弄错了吧,我这侄儿柳尘缘的父亲是我兄弟徐大哥,哪是什么汪直,你是弄错人了,快带着这些人滚吧,不然老子可就跟你们不客气了。”
季继河指着张水牛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就别在此多管闲事,最好到一边凉快去。不然有你好看的,你听清楚了没有。”张水牛被季继河手指训斥,心下极为不爽,气道:“我是他叔叔,你说此事怎么与我无关,我告诉你们,今日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保他周全,识相的就全部给我马上滚回去。”
张水牛说着走到了柳尘缘的身边,对柳尘缘道:“今日来者不善,你先离开,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柳尘缘道:“谢过水牛叔,此时柳尘缘怎么能走,不然父亲问起这件事情,柳尘缘一头撞死算了。”张水牛见柳尘缘学自己的话,笑道:“好,那我们就一起打退这些人。”那季继河听了张水牛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道:“眼下你居然还敢这么狂妄。”
张水牛不善言辞,他多年未见柳尘缘,没有想到此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况,对方人多势众,明显是在以多欺寡,此时季继河如此言语,张水牛内心不禁怒气陡生。他明知此时是寡难敌众的局面,仍忍不住一掌打出,只见他一步踏出,右手呼的一声使出了《北斗龙元功》里的“天枢掌”,将季继河跟前的好几名士兵打倒在地,季继河料想不到张水牛此掌如有如此威力,立刻翻身下马,张水牛再使出一掌,是为“天权掌”,只是一瞬间,季继河所骑的战马被张水牛的掌力击中,此马狂嘶,滚翻在地。季继河见自己所骑的宝马被打翻在地,心下无比惊骇。柳尘缘从不知道张水牛的武功有一门是《北斗龙元功》,他心下大赞张水牛的这一掌法可谓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而自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练习到这个境地。
俞大猷道:“功夫不错。”说完拔出利剑,跳下马鞍,对季继河道:“我来与之周旋,你父亲擒住此人。”俞大猷说完目光瞥了瞥一边的婉妹和易真真。其后只见其立刻挥剑攻向张水牛。
那季继河与俞大猷共事多年,怎能不明白其意思。对手下士兵道:“擒住那两个女子,记着,务必要活捉。”说完立刻往柳尘缘攻去。柳尘缘抓着易真真和婉妹用力一托一推,将两人送上了客栈的屋顶。
柳尘缘本来是要说“想办法跑”四个字却来不及,那季继河就已经挥拳攻来了,柳尘缘回神与季继河打斗,才道:“不管我们,想办法跑。”。趁着四人打斗正酣,一队士兵进入了客栈,要登上屋顶去擒住易真真和婉妹。
婉妹道:“擒住了我们两人,就等于擒住了他们快走。”说完走了几步,就感到一阵眩晕。易真真道:“你没事吧。”
婉妹强撑道:“没事,只是这里太高了,心里有点害怕。”易真真见婉妹十分紧张,便伸手紧紧拉着婉妹,道:“我们一道走。”两人在屋顶上跑了起来,跳到靠近的别的屋顶上去了。那些士兵紧追不舍,易真真和婉妹两人只好一直在屋顶上狂奔。
张水牛和柳尘缘两人没有看见易真真和婉妹两人,不知道二人去了何处。张、柳二人心里皆道:“先擒住此人,这样万一易真真和婉妹被擒住了,还可以作为交换。”
张水牛的随后俞大猷使出的是天穹剑法,这剑法的厉害柳尘缘身为习练者最为清楚,他见张水牛徒手相对,怕张水牛难以应对,于是出言提示道:“水牛叔,此乃天穹剑法,共有八象,叠山象重于高,藏山兵重于险,连山阳重于秀,潜山阴重于奇,兼山物重于大,列山民重于悠然,伏山臣重于美胜,崇山君雄威。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