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同门相残(中)(2 / 2)
易真真对婉妹道:“你先走。”说完拿起路边的一截短棍,婉妹没有离开,她见易真真这般,就躲在不远处看着,以免掣肘。易真真手拿短棍,几番敲打,这三名士兵被打得七荤八素。易真真在汪直身边多年,平时汪直都有指点其武艺,她武艺虽然不甚刻苦,学艺不精,但对付这三名士兵倒是很容易。易真真将三名士兵达到在地,道:“看你们还跟来。”话音刚落,就见十几名士兵其后而来。
婉妹道:“快走了。”易真真很有自知之明,她拿着短棍去却不敢再停留,转身就追上了婉妹,两人一路奔逃到了西湖边,看见了岸边有一小船,小船上有一年轻船夫。
那船夫道:“二位可是要到湖心亭去看风景?”
易真真两人哪有心情看风景,易真真道:“是是是,船家快走。”两人刚跳上小船,那些士兵也正好追到了湖边。
那船夫一愣,道:“二位姑娘,你们是得罪了官府么?”婉妹十分惊慌,道:“快走,快走!别让他们上来了。”
那船夫笑道:“不慌,我们来得及,来得及。”说完船桨一撑,小船离开了岸边好几米,那些士兵来到湖边,看着小船离开,只能望船兴叹。
再说张水牛这一边,张水牛见士兵围攻而来,他手持堂棍,对着第一个士兵就是一扫,那士兵被打得身子退飞,撞到了客栈门外的一立柱上才止住退势。张水牛这一下力道巨大,那些其后要攻向张水牛的众位士兵都被吓住了。
张水牛可不管那么多,此时救出柳尘缘要紧,他手中的堂棍上下纵横,将那些士兵打得左右横飞,惨叫连连。《道衍兵术》中的棍术刁钻狠辣,招招都能够致命,但张水牛只想教训这些士兵,所以并不击打那些士兵的要害,只是将他们打疼打痛,让他们知道厉害,从而不敢上来,那样自己就可以讲柳尘缘带回来。
俞大猷见手下的几百名士兵恐怕阻拦不了张水牛,他对季继河道:“你在此看好柳尘缘,我去对付他。”
季继河见柳尘缘昏迷未醒,西新娘自己离开一会柳尘缘也不会醒来,季继河对俞大猷道:“我们一道去对付他。”
俞、季两人一人持剑,一人徒手,一道攻向张水牛。那些士兵有近半人领教了张水牛的堂棍,知道了其中苦痛,此时见俞、季两人前来,一道向张水牛攻取,都不约而同地站在一边,表面上看是给主将让出一条路来,实际上是心里对张水牛有了一丝惧意。
俞大猷长剑斜劈,张水牛根本不顾及那么多,长棍狠力横扫,根本不讲套路,只以蛮力相迎。一寸长一寸强,俞大猷见张水牛不接自己的使出的剑招,而自己的长剑没有张水牛手中的堂棍长,若不收剑抵挡张水牛的堂棍,恐怕吃亏的会是自己。俞大猷不得不收剑,守住自己胸前的要害,张水牛的堂棍击打而来,结实打在俞大猷胸前长剑的剑身上,俞大猷虽不至于受伤,但是张水牛的这一击力道太大,俞大猷径直往风林客栈的大门口飞摔而去。季继河其后而上,他双手撑地,以双脚而攻,师兄俞大猷季继河知道张水牛堂棍不好应对,只有如此才能将张水牛的棍势抵消。
张水牛见季继河以快速的腿脚招式攻向自己,那招式极为巧妙,将自己的退路封死,使得自己不能后退,手中的堂棍只能直来直去,自然威力大减。张水牛冷不防间被季继河缠住了左脚,张水牛就要堂棍直去,季继河身子一转,张水牛受力翻倒在地。
张水牛道:“你脚上的功夫还不错。”季继河毫不理会,他一脚将堂棍踢飞,然后顺势跃起,一招“天旋地转”踢向张水牛。
张水牛虽然习练《道衍兵术》多年,但其中只有刀、剑、枪、弓、棍、鞭、拳共七种武艺,每一种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
但惟独没有脚上的功夫招式。张水牛根本没有办法用脚上的武功相迎,但见他挺身而起,季继河右脚一脚踏在他的肩膀之上,张水牛这一招实在冒险,若季继河功力过人,这一下非将他的肩骨断碎不可。
张水牛刚才与季继河交手,知道以其内力打出的招式,自己能够抵御,却不知季继河会不会是故意保留,但此时情况张水牛唯有赌一把,所以他才会如此冒险。
季继河见张水牛凭空来接自己的这一击,心下大喜,暗想这一下好不将你的肩骨踏碎。但见张水牛受了自己一脚,却丝毫不动,然后用双手擒住了自己的右脚,季继河大惊失色,这样一来岂不是任其宰割。
张水牛一招“顽童拨浪”将季继河摔飞在自己身后。此时俞大猷正好起身,见张水牛就要救下柳尘缘,大喊道:“无论如何都要堵住他。”那些士兵手拿大刀嚷嚷而上,张水牛左打右击,闪跃腾挪,转眼一看,俞大猷也在其中。
俞大猷知道自己这样有失江湖规矩,但自问为了除掉恶人而不择手段也不是什么过错,柳尘缘万不可被其救走,否则自己的打算将全盘落空。
张水牛被结结实实地围攻了许久,一个疏忽,其右肩被一把大刀砍中,张水牛本无一点杀意,这一下使其杀气暴腾,众士兵居然停下动作。张水牛转身看着那砍了自己一刀士兵,那士兵眼中尽是恐惧之色,便见张水牛一拳递出,“嘭”的一声,张水牛一拳击打在那士兵的心口上,张水牛这一拳用上了九分力气,那士兵登时肋骨粉碎,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就如软泥瘫下在地。张水牛一拳取了其毙命。
俞大猷示意手下士兵先停手,他对张水牛道:“你受了伤,还要和我们斗下去。”张水牛捡起那被自己打死那名士兵留下的大刀,道:“除非将我的侄儿给放了,不然待会我可是要杀了你们在场的所有人。”
俞大猷道:“你这样是在跟官府作对,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要他的性命。”张水牛道:“那你们此时在对我侄儿做什么?”
季继河道:“他的武功实在高强,若是不这样试问如何制服他。”张水牛道:“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总之你们想要在我手里将我侄儿带走,除非我张水牛死了。”此时几名士兵突然大喝道:“你这混蛋,还我兄弟的性命来。”
原来张水牛刚才打死的那名士兵有好几个生死兄弟,这几个生死兄弟见张水牛打倒了自己兄弟,便上去施救,怎奈张水牛这一拳的力道太过凶狠,使得自己的兄弟受伤太重,根本救不来了,他们见此患难与共的兄弟就这样被张水牛打死,心里自然要取张水牛的性命,势要杀了张水牛不可。只看见那几个士兵也不等俞大猷发出号令,挥着刀嚎嚷着就杀向张水牛。张水牛怒杀之气酷腾,道:“不是我张水牛没有警告你们,今日我张水牛就要大开杀戒了。”说罢大刀斜横,斩杀了最前面的一个士兵,身子回旋,又斩杀了一人。那些士兵之前对张水牛有所畏惧,但张水牛杀了那名士兵后,这些士兵反而对张水牛再无一丝畏惧之意,他们皆怒吼着奔杀向张水牛,在风林客栈前,一场大血斗就要上演。
忽然一声音大喝道:“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停手。”俞大猷一看,只见一大队人马而来,那队人马之前有一人骑着马,样子威风凛凛,俞大猷仔细一看此人,脸色一惊一变,他立刻下令士兵停手,因为此人便是其上司——浙江巡抚胡宗宪。
要说胡宗宪怎么知道此事而来此,还是因为易真真和婉妹两人。原来那易真真和婉妹上了船后,那些士兵也找来小船紧追不舍。好在那年轻船夫行船的技艺高超了得,那些紧追而来的小船怎么也无法靠近。但时间一久,那船夫自然疲累,易真真和婉妹也不好连累了这船夫,边让船夫将小船靠近湖心亭,易真真两人上了湖心亭后,就遇到了胡宗宪,当时胡宗宪正和徐渭在亭中观景,不想看见许多士兵乘船向湖心亭而来,再看易真真和婉妹两人神色惊慌,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