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代嫁王妃:心尖宠(2 / 2)
“不会不会。”朱先生笑了。
魏小江走到门边,听温湛对朱先生道:“前些日子连日阴雨,本王的手有些酸疼,也一并搭个脉。”
朱先生频频点头称是。
魏小江则道:“那没我事了?我先出去了。”他走出去,看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忽然想到寄奴还有个本事是种花……可这本事有什么用呢?
他蹲在地上,看着艳丽的红花,暂时没想明白。
屋里,朱先生则对温湛道:“王妃这身体,确为’中’,只不过……”
“如何?”
“体寒过重,如果真的如他所言,这时节还手足冰凉,恐怕有碍生养。若是能怀,也恐怕会精气不足。”朱先生沉思了下,“这该是年少未得将养,落下的病根,恐怕还需要时间养一养。”
温湛本来只是来确认下寄奴是不是中,没想到被朱先生这一顿……
他轻咳一声,这还没说到生儿育女一事,如何想得这么远。
朱先生也没看温湛的神色,继续叨叨:“不若日日去泡温池,比喝汤药好得快些。”
温湛点点头,“便按你说的办吧。”
等出来看到寄奴在研究院子里的草药,跟小厮在谈话,说得也是文文雅雅。
温湛想,他是只对着本王粗鲁吗?摇头,道:“走吧。”
魏小江没意识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等小厮提醒自己,才看到温湛站在门廊下。
他迎着阳光,笑了笑:“背我吗?”
温湛脸瞬间挂下来,见他面容明媚,正有几分少年开怀,一想到他那几个字,倒是……
忽然也不忍心拂了他的面子,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魏小江见他朝着自己迈过来,摇了摇头,却道:“不行,你这脸色,仿佛是我强迫你,罢了罢了,不用你背,我自己走。”
说完扭头摸了一把小厮的脑袋,“我走了,明儿来换药。”
温湛就瞧着他这么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地走出去了,长长的黑发落在身后,一根黑色金线的绸带随意系着,也不知是飘带如人,还是人如飘带,皆洒脱异常。
他居高看着恭敬立在一边的药童小厮,启唇问道:“王妃与你说什么了?”
“王妃认得这些花,说了名与来历。”小厮道,“比奴才见识广。”
温湛这也才想起来,卢梓春给来的消息里,寄奴的确是跟着花匠长大的。
也不知少时受过什么苦,竟落了个寒症有碍生养。
又想到吉安那日解释说,王妃怕冷。
恐怕也是实话。
原来都是错怪了他。
可他这对自己恶言恶相的,容不得人不错认。
这天午膳,魏小江还是在自己房里用的,可看着桌上这几样菜色。
开玩笑,坐月子呢吧?吃这么好?
魏小江心道:温湛不会是把我给养肥了就用来祭天吧?阴时阴命,一听就特别适合祭天。
转念一想,老子可是穿越来的,你要用我祭天,我就先给你放血,谁怕呢?
就这么突然间被好吃好喝地供养了几天,魏小江后背的鞭伤也好得差不多,朱先生让他去泡温泉。
这时代,居然还有这种享受,魏小江也是意外。
等吉安拿着换洗衣服,到了后院,魏小江一看,才知是天然地热泉,热气熏蒸,凑近就觉得舒服。
在这个地热泉上面还建了一座围栏,角亭子,每个角都挂着灯笼。
魏小江走过去看看,感觉边儿上有点滑,便问吉安:“这水深吗?”
“不深,才及腰上。”吉安道。
魏小江看看这环境,也太野生和天然了。
算了,入乡随俗吧。
他将衣服都脱了直接扔在地上,反正吉安会收拾。
舒舒服服地下了水,碰了热水才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这寄奴还真的是体寒得过分。
水不深,站着的确才到胸腰的位置,他摸到几块突出来的石头,坐上去,刚刚好到肩膀。
“要不你也来泡会儿?”魏小江对吉安道。
“奴才不敢。”吉安忙道。
魏小江道:“你啊,去给我弄一壶小酒,再弄个轻点儿的托盘。”
享受嘛,得一条龙,不然一个人干泡着,多无聊。
吉安得了令走远了。
魏小江轻哼着流行音乐,浑然觉得自己与二十一世纪已经接轨。
听到脚步声,他笑着道:“去了这么久?”扭头才见是温湛站在那里。
魏小江见他手里拿着托盘和酒壶,还有一个小酒杯子,笑着问:“怎么的?你这是伺候我呢还是来泡汤?”
温湛没有那心思,只将托盘放在温泉边的岩石上,见在灯笼火光下,寄奴肩上粉白,脸色潮红,气色的确比之前更佳。
他不便多看,别开眼,皱眉道:“你还要喝酒吗?”
“是啊。”魏小江没管那么多,直接从水里站起来,半个身子露出水面。
温湛忙收回眼睛,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只见他动作自然地将托盘飘在波痕平静的汤泉上,然后坐回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
“倒是个会享受的人。”
“来不?”
魏小江挑眉,“勾引”他,“怕什么?我还能把你给吃了不成?你看你前几日把我丢来甩去,我哪里可以还手?”
温湛道:“你们陈府上下,欺瞒本王。本王如今没有灭你们满门,已是开恩。”
“哈哈。”
魏小江喝一口酒,摇头。
“不对,你是怕伤了你平王的面子。你看,卢先生回来之前,你对我是吧,恨不得要把我扒皮抽筋,那是因为你以为我是替了玉郎,大不了把我换回去,把玉郎换来。可卢先生回来,你就明白,你看中的这脸这身材,全是我,就没办法了吧?还让我去学诗,这是准备培养我当个称你心如你意的王妃?”
温湛这好像还是头一回听他一气儿说这么多,还挺在理。
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这里面的心思,他只忌惮虚玄子的话而已——便跟虚玄子一样,若这寄奴是有异数之人,绝对不能流落民间,也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暂且不论阵法是否可开眼,他都不能让他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
但心里又有个小小的声音问:那为何不与虚玄子那般,索性铁链子一锁便轻省了?
思及此,温湛看一眼他修长的手臂与手腕,顿时觉得有些荒唐,忙转开眼睛。
魏小江见温湛高高在上地望着自己,他摇头:“算了,爱咋咋地。”
他身上又燥热得厉害,酒壶了小小一个,还没怎么品出味道,就没了。
拿着酒壶猛倒了倒,“哎,喝个酒都半吊子。”他看一眼温湛,“要不,你再给我弄点儿?”
“体寒便少饮。”温湛蹲下身,伸手来捞他的托盘。
魏小江见他这样子,坏笑着把他的右手抓住,往温泉里狠狠一拽。
饶是温湛反应快、力气足,也还是直直地砸进温泉里,溅了魏小江一脸。
他大笑着抹干净脸上的水,“你叫什么不好,姓温偏带个湛,全是水。看你也是命里缺水。”
温湛浑身湿透地站在温泉里,想到那日在房被他泼茶水,在后厨被他泼井水,今日又……
他心思沉沉,也抹了一把脸,却见寄奴麻利儿起身上了岸,他抬眸便见他光溜溜、白生生的腿和……
咳。
温湛心道:这厮,简直就是狂放至极!难不成他在陈府,也是这般无礼?
魏小江自己捡起吉安搁在围栏上的衣服随便一穿一系腰带。
温湛也水淋淋地从温泉里上来,见他穿戴得乱七糟,果真如他那日所言,他不懂里外。
其实魏小江稍微从寄奴的记忆里吸取下是可以的,但反正有人伺候,他才懒得动手。
眼下又这么晚了,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星,居然清晰可见北斗七星,“行了,洗洗睡吧。”说完扭头就要走。
温湛道:“等等。”
“干嘛?”魏小江转身,笑得有恃无恐,“有事?”
温湛将刚才自己来时抖落的披肩取过来,盖在他肩头:“既是来驱寒,别又着凉了。”
魏小江看他一眼,“啧啧,了不得。”笑着绕出去,果然见吉安和温湛的随从都在外头等候,他喊上吉安便走了。
这一夜黎明时分,温湛做了个梦。
夜色灯火中,全是寄奴白的发光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