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错过的相遇(1 / 2)
“他们都死了”,阮文雄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死的?”,刘东用枪口怼了一下阮文雄。
“在押送他们回来的路上,他们想要跳海逃跑,被126突击团的人当场击毙了”。
“那转运记录又是怎么回事?”刘东想到在特务处看到的那份文件,不禁又产生了怀疑。
“假的,就是用来迷惑人的”,阮文雄胃部疼得直冒冷汗,双手捂着肚子蜷缩在柜子旁,脑袋拱在地上。
“原来黎文勇说的是真的”,刘东神情有些黯然,抵在阮文雄太阳穴上的枪口微微垂了下来,但就在他微微侧头有些走神的瞬间——阮文雄突然动了。
他蜷缩的身体猛地弹起,右手闪电般探入柜底缝隙,\"唰\"地抽出一把锯齿森冷的砍刀。
刀身泛着寒光,显然一直是放在柜子底下备好的。阮文雄的眼中爆发出困兽般的凶光,刀锋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朝刘东脖颈横劈而来!
\"死吧!\"阮文雄的嘶吼混着血腥味喷出。
刘东瞳孔骤缩,本能地后仰,刀尖擦着他喉结划过,森冷的刀锋让他的脖子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枪声几乎同时炸响,子弹却只打穿了衣柜镜子——阮文雄劈刀的同时左肘狠撞他手腕,镜面爆裂的碎片像暴雨般飞溅。
能够当上特务处的头子也绝非等闲之辈,阮文雄一直示弱,就是等待时机反杀过来。
锯齿刀第二次劈下时已变成垂直剁砍,刘东翻滚躲闪,刀锋深深楔入地板,木屑迸溅。
阮文雄拔刀的刹那,刘东一脚踹在他膝盖上,骨裂声清晰可闻。可这疯子竟借着跪倒的势头反手一撩,刀尖\"嗤\"地划开刘东胸前的衣服,带起几滴血珠,差一点就给刘东开膛破肚。
里屋传来女人发疯般的闷叫,绑着床单的实木床架被撞得咚咚作响。阮文雄趁机抓起玻璃碎片掷向刘东面门,在被子弹击中肩膀的同时,锯齿刀第三次劈出——这次刀锋深深咬进了刘东格挡的左臂,鲜血瞬间浸透袖管。
两人在满屋飞散的镜片、木屑和血滴中僵持,刀锯卡在臂骨里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阮文雄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走出...\"
话音未落,刘东的右手已抽出腰间的匕首,自下而上捅进阮文雄的下颌。刀尖从颅顶穿出时,带出一蓬混着脑浆的血雨。
趴在窗户往外看了看,也许是独门独院的缘故,屋里的枪声并没有惊动周围的邻居。
刘东咬着牙,右手握住嵌在左臂上的锯齿刀柄,猛地一拔,鲜血顿时涌出。他额角青筋暴起,却只是闷哼一声,随手将染血的刀扔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虽然疼得厉害,但骨头没事,筋腱也没有伤到,只是皮肉被锯齿掏开了几个口子。
他扯过床单的一角,草草擦了擦血,然后在屋子里翻了起来。
不一会,果然在抽屉里翻出了一瓶酒精和绷带。
连带着身上的烙伤消完毒缠绕绷带时他还悲哀的想道,自己这身上受过的伤简直是太多了,千疮百孔的。
里屋的女人还在挣扎,床架被她撞得摇晃不止,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刘东推开门,女人惊恐的睁大眼睛,泪水糊了满脸。
刘东走过去,女人停止了挣扎,畏缩着往床里靠去。
刘东“噗”的一下敲晕了她,战争与女人无关,他说到做到,并没有伤害她。
做完这一切,刘东从大衣柜里翻出了阮文雄的几件便装换上,又意外的在床头柜里翻出了一叠大面额的纸币,甚至还有几百元美金。
东方天光放亮的时候,刘东开着阮文雄的雪铁龙已经跑出金兰湾几十公里,在路过一个不大的镇子时,他舍弃了汽车,顺走了一辆别人停在门口的摩托车。
晨雾在岔路口氤氲,刘东熄了摩托引擎。前方是两条岔路,金属路牌上凝结着露水,一个路牌指向西南方向的\"西贡\",而另外一个路牌却是正北方向的嘉士。
西贡虽然改名叫胡志明市,但老地名根深蒂固,更多的人还是喜欢叫西贡,一时之间也改不过来,甚至连路牌都懒得改。
刘东心中一动,蓦然想到一年多前重回Y南寻找战友的遗骸,特意去丁庄村寻找阿珍。阿珍留给他的信清清楚楚的写着去“西贡”。
此刻离西贡只有两百多公里,而往北去回国的路必定盘查得极严,反道其行,到西贡养养伤再走,再看看能不能找到阿珍姐俩。
心中打定主意,一扭油门朝西贡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接连更换了不同的交通工具,自行车,摩托车,汽车,甚至有一段路完全是步行走过来的,让搜捕他的人根本摸不清他的路数。
两天后的下午,他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西贡。他没想到西贡竟然如此繁华,丝毫不逊色国内的一些大城市。
他进入的城市边缘是一片平房区,更是一个硕大的集市。铁皮顶棚下挤满三百多个摊位,褪色的法式拱廊柱间挂着“革新开放”的红色标语。
穿奥黛的妇女在成堆的法国香水空瓶旁叫卖:\"茉莉香皂!西贡小姐牌!\",戴绿帽子的退伍兵蹲在椰壳炭火旁,往法棍里塞进最后一批美军c口粮改造的肉酱。
刘东并没有在附近徘徊,而是一直朝市中心走去,在路过卖报纸的摊位前买了一份报纸和一张西贡的地图。
又在一家药店买了消炎药和纱布,卖货的店家对他购买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质疑,必竟西贡是一座开放的城市,这里久未经历战火,歌舞升平,这些东西现在又不是管控物资,谁还去管别人的闲事。
在城市一条不起眼的路上,刘东找了一家普通的旅店住下,选择在这里住那是因为身上的证件都没有了,而这里除了钱,其余的店家根本不关心。
换完了药,刘东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个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身上的伤口不能洗澡。因为是靠近赤道,天气闷热,就是普通的旅店也设有淋浴。
蛰伏了两天刘东没有出门,一直到伤口开始结疤,精力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他才迈出了旅馆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