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2 / 2）

未照面前，孟燕行偶然会想起这个据说被陆横坑到府里禁足三年的皇子，猜测他该长什么样。只不过一切想象，在见到真人时，孟燕行才发觉传说似乎不太靠谱。

四皇子不知做了什么被提前解除禁足，并准许参加琼林宴。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孟燕行差点以为是陆横到了。可再定睛一瞧，发觉不对。

来人虽同样容貌昳丽，只不过却不是陆横那样极有风情的凤眸，而是一双虎目，单瞧英气勃勃，可一搭配面容，细看之下，总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四皇子萧珉面带微笑，谈吐风趣，彬彬有礼，态度亲切，一点不像传说中蠢笨暴躁的模样。

孟燕行低头呷一口清酒，觉得事情可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琼林宴按惯例嘉元帝是要到场呆上一会的，叫孟燕行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跟在嘉元帝身后一起到场的，除去朝中几位重臣和会试的总裁官外，陆横和姜旻居然也在其中！

姜旻倒是好理解，毕竟他爹可是大名鼎鼎、刚立过大功的定远侯。可陆横却不是世子，居然代替英国公世子出现在这，那位世子没有意见？

陆横眼角余光快速一扫，瞧见孟燕行一副吃惊的模样，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

同一时间，被孟燕行揣测的陆世子，实际并没有表现的那么不在乎。

在得知陆衡去宫中参加天家举办的琼林宴，陆榕便有些不自在。秦氏小心翼翼的伺候他洗脸更衣，说些日常闲话。陆榕心不在焉，爱答不理，略作一下，便起身去了陆夫人那。

陆夫人正在用饭，见他过来，便招呼他一起用些。母子二人默默无语用过饭，丫鬟们递上漱口水，巾帕擦拭完毕后，便坐到暖阁内喝茶。

“淑媛如今月份渐大，你平日里若无事便多陪陪她。女人家第一次生孩子，面上再镇定，心底都是恐慌的。”

陆榕急忙答应。

陆夫人见他面色始终阴郁，心底默默叹一口，摩挲下茶盏口，慢慢道：“请封的折子为娘代你递过两次，可陛下却一直未下旨册封你为英国公，你可知为什么？”

陆榕心底一震，嘴唇动了动，想说莫不是真如传言般陛下觉得他不配为英国公，想换小弟陆衡？

可对上陆夫人清丽的面容，这话却说不出口。

他容貌酷似早逝的英国公，真称不上好看，可陆衡却不一样，他完美继承了陆夫人绝美的容颜，又融合进男子的俊朗，小一些的时候，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再大些，只靠那张昳丽容颜，就不知迷倒多少闺中女儿家。更何况，陆衡极出息，作为是英国公府出身的嫡子，竟狠得下心日夜苦读，笔耕不辍，勤奋刻苦的程度堪比寒门子弟。天生的聪慧加之后天的不懈努力，陆衡是第一个以科举入仕的勋贵，而且还是头名状元！

这样有能耐的陆衡，简直把他比成了渣。

“咱们英国公府，从太、祖那一朝算起，至今已袭五代，这在京中勋贵中也算绝无仅有的。陛下什么打算，为娘多少猜着一些。”陆夫人抬眼看向陆榕，接着道：“因而，为娘到是宁愿你表现的再不起眼些。出风头的事，有云鹤去做便可，他不是世子，再如何出息，也不能承袭国公之位。你们兄弟二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总能再保英国公百年兴旺。”

陆榕作为英国公世子，打小便是在权贵圈子中打转，耳濡目染之下，加之所接受的教导，他便是头脑再不聪慧，该有的觉悟绝不缺少。

而今听陆夫人这样明示般道出英国公处境，陆榕哪还有想不明白的。闻言，立时郑重应下，同时又为自己心底的猜疑而感到丝丝羞愧。

他不该暗生猜疑，自古兄弟阋墙的例子还少吗？英国公府如今只他与陆衡两人，最该同心协力，携手并进的。况且，听娘今日这话，分明在娘的眼里，他和陆衡，一样重要的。

陆榕一扫之前的阴郁，心情轻松的离去。

胡妈妈忧心忡忡的给陆夫人换了杯热茶，忍不住道：“夫人，世子他又不是”

话未说完，陆夫人便目光凌厉的扫向她。

胡妈妈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嘀咕：“二爷他打小便吃了大苦，能找回来，都是老天爷格外开恩。这么多年为国公府辛辛苦苦，从没见二爷说过什么。可夫人您瞧今个世子他却”胡妈妈觑着陆夫人面色，接着道：“夫人您刚刚的话，若是被二爷晓得，得多寒心！”

陆夫人幽幽一叹。

“我若不这么讲，世子他哪能放的下心。如今瞒着，都不晓得，还能勉强平和相处，倘若日后这秘密暴露，真惹得他们兄弟阋墙，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国公爷。”

胡妈妈还想再说，可见陆夫人面色疲惫，只得按下不表。

陆夫人自打吃陆衡推荐来的侯太医开的药后，头痛已许久不曾发作。不想今日因劝解陆榕，不小心忆起从前之事，头痛却猛然发作。

侧躺在床上，陆夫人蹙着眉，昏昏沉沉中，想起极久远的那件事。

“他这会子正傻呆呆在宫里等我传召呢，哪晓得我会在这。”

“放手！”

“哼，我竟不知，你还真和他圆了房！你把朕当成了什么！”

“住手，你放开。”

陆夫人喃喃出声，在一旁伺候的胡妈妈听清后，面色陡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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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初步揭露谜团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