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无泪(2 / 2)
“幻境。”天枢祭提醒,拉住她的手腕,略微施力将她带入怀中。
身体相触,气息靠近,敕劫挣扎道,“你放开我!”
“为何?”天枢祭不放,反而靠得更近,将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耍起了无赖。
“男女授受不亲。”
天枢祭一听却是低声笑了,“我瞧青竹不也时常赖在你身上,那时怎么不听你说这些。”
“阿竹不一样……”
青竹是木灵,且是最为木讷不懂情爱的孩子,对她依赖很深,自然不同。
“那安楠呢?”天枢祭又问,今日归来时他可是瞧的清楚,安楠靠在敕劫怀里,她一点要推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知安楠心有所属。”敕劫挣了挣,却是拧不过,只得放弃。
“我是知道,可我不开心。”天枢祭抱她更紧,“若我寻他的麻烦墨儿定然生气,但心中有结,还是要解开才好。”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可以,不过墨儿要亲我才行。”
“不行!”敕劫立即回绝,把头偏到一旁,与他保持距离。
“只是亲一下脸,又不是旁的。”
“那也不行。”
“为何?”
“哥哥说了,那是喜欢才能做的事。”敕劫垂眸道,自那日在夏怡面前失礼之后丁子殊便给她说了许多,与男子之间相处不可亲密,唯有互相喜欢才可。
“青竹亲你,你怎愿意?”
“阿竹只是孩子,更像是弟弟,兄妹姐弟之间不分这些。”
“那便罢了。”天枢祭放开,敕劫立刻起身退到一边,只是幻境之下除了长椅之外旁的不知真假,再次坐回,却是在最边缘上,离天枢祭远远的。
“墨儿开始讨厌我了。”天枢祭见她微红的脸颊一笑,如此看来神女泪的副作用解开了,原本形同木偶的她终于有了正常女子还有的反应。
“你为何如此?”敕劫询问,天枢祭的举动反常,而且她也有些不对劲,被天枢祭抱在怀里的时候并不似和青竹安楠那般,会觉得慌乱。
“唐突了,只是有些吃味。”
“何意?”
“见不得旁的男子与心爱之人靠的太近,心中郁闷。”
“阿竹和安楠……”
“我知道,只是无法克制。”天枢祭点了点胸口,“日后不会了。”
如此敕劫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一度沉默在两片星辰之中,许久以后天枢祭才有了反应,手指一动无数光点滑落,如落花一般,落与脚下镜湖激起涟漪。
“我听人说,夜间的天空,应有星辰守月方才完美无缺。”
“守月?”敕劫疑问,是指的神女月,还是旁的东西?
“月为心,心中所属即是月,比万千星辰更为明亮,圣洁,不可侵。”天枢祭看着她,满目柔情,“可在黑夜里照亮大地,驱逐黑暗,带来希望。”
“月在心间?”敕劫掌心覆上胸口,感受着自己心脏跳动,她的希望会在哪里呢?抬头仰望星辰,敕劫已经陷入了思念,对丁子殊和丁子冥的思念。
“墨儿有心事?”
“我有一个弟弟,他不见了。”敕劫轻道,在如此环境之下,她似乎对天枢祭放下了一切戒备。
“可有寻找?”
“寻了,始终无果。”
“可曾放弃?”
“不曾。”
“终有一日还会相见。”
“我想见却也不想,你知我身份特殊,若有一日身份败露,必然会引起动乱,我身边的人都会被牵扯其中,我怕我保护不了他,怕再失去他。”
“你……不想见他?”
“我很想阿冥,想知道他身在何处,可否安好。但我怕见了又舍不得分开,将他带在身旁,怕自己会害了他。”
“很矛盾。”
“是呀,很矛盾。一直以来我都在徘徊,面对选择犹豫不决,心中顾虑甚多,懦弱无能。”
“并非如此,你只是放不开心中的枷锁,做不到决绝和杀戮。”
“不!我杀了很多人,沾了太多的鲜血,罪孽深重。”
“之前你说,杀人者为恶,我并不反对。但你可知这世上又有几个没有杀过人?即便不曾杀人,也都害过生命,灵兽、木灵、万物皆有生命。如此而言,世间并无良善,又何谈善恶之分,正邪之立。既然都是恶,又为何一副低人一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