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赵泉见他那般模样,呵斥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什么客人......”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堂前传来。
“赵坊主,好久不见啊!”声音夹杂着轻笑,却叫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赵泉眯着眼睛,等那人走近,便见到一男子着一身玄色衣裳,腰封紧束,将他的身形衬的英气十足。那人头发高高束起,插着一只玄玉簪子,眼中虽含笑,但眼神却十分犀利,一眼扫来,叫人凭生出几分寒意。
赵泉正疑惑此为何人之时,一眼瞧到那人身后站着一个湖蓝色的身影,仿佛你不去看他,他便不会让你注意到他。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把扇子,扇骨乃是由千年寒玉所制,冬暖夏凉,内里却暗藏玄机。
他身边还有一人,坐在一木制轮椅上,一身黑纱,面上带着一个精致的银面具,只将五官露出,看那发髻倒像个女人。
赵泉别人不认识,音离手中的那把白骨扇他可是认识的,心中虽不欢迎他们,脸上还是堆着笑迎上去道:“这位,莫不是澜沧教冥教主?”
他朝使唤丫头使了个眼色,把冥之带到上座。丫头上了茶水退至一旁,而他自己则坐到另一边。
屁股还未落座,便见冥之端着茶水,朝他看了一眼道:“莫不是赵坊主想与我平起平坐?”
赵泉心中气恼,脸上的笑还挂在道:“不敢,不敢。我只是看这里沾了些灰,呵呵。”赵泉拿袖子像模像样的擦了擦桌角,随即坐到下座。
一时一间,堂上除了冥之喝茶的声音倒也安静。赵泉拿不准他们来的目的,陪笑道:“不知今日冥教主驾到有何贵干?”
冥之放下茶杯,问道:“怎么?赵坊主不欢迎我等?”
赵泉讪笑,声音谄媚:“哎!冥教主这是什么话!赵某一直对澜沧教怀着敬仰之心,今日冥教主大驾,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哦?”冥之惊道:“怎么个敬仰法?”
“这......这个嘛,贵教对手下的产业管理严格,打理的也是......”
冥之摆摆手,制止了赵泉的马屁。
“爹,有客人啊?”从后堂出来的一人,他扫了眼堂上的人后不满的大声嘟囔道:“凭什么他坐上座,而爹你却要做下座?可知道就连堂堂临平郡王都要和我爹平起平坐!”
他打量着冥之,不屑道;“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竟敢在我家装大爷!”
“思平!”赵泉大声喝道,又对着那漫不经心喝着茶的冥之哈哈道:“小儿不懂事,冥教主莫怪,莫怪!”
冥之不甚在意的笑笑:“早听闻赵坊主重男轻女,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言一样!赵坊主如此爱护儿子,倒是常见。不知赵小姐嫁给和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人之时又是什么心情?”
“你胡说,明明比我爹小一岁!况且她能嫁给我们当地的县令实在是凭着我爹的脸面。”赵思平冷哼一声道,“我们赵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又凭什么多嘴?”
“看来赵坊主平日没怎么管教儿子啊!恰好冥某对管教人这件事颇有心得,今日正好得空,便替赵坊主好好管教管教!”话音刚落,便见他从杯中捻起一片茶叶,直直朝赵思平脸上打去。
茶叶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凌厉的射在他身后的木桩上,竟入木三分!
而赵思平碰了碰还没有痛觉的脸颊,看到手上的血时,才痛的直跳脚。
那边冥之却看着自己的手,颇为遗憾的道:“失手了呀!”
赵泉本就心中不满,现下看见儿子被伤,尽管再气愤也只能硬着头皮认错。
“冥某今日前来,是找赵坊主讨一样东西的?”冥之擦干净手,接过音离重新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道。
赵泉讪讪笑道:“不知司泉坊有什么好东西竟能入的了冥教主的眼?”
冥之摇摇头,指着赵泉道:“冥某要的是赵坊主身上的一样东西。”
赵泉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冷汗,嘴角抽搐:“呵呵,这个,赵某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前阵子得了一件宝贝,不如......”
“赵坊主客气。”冥之朝他走去,凑到赵泉耳边轻声道,“冥某要拿赵坊主的头颅去提亲。”
“正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坊主心中也该明白了吧!”冥之拍了拍赵泉的肩,却见他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
“爹,爹你怎么了!”赵思平扶起赵泉,手落在赵泉的背上,汗湿了他的手心。
“奚家和秦家的人命不知赵坊主可还记得!”冥之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两人,继续道,“赵家为了生意,手上的人命不少,赵少爷不也沾着几条姑娘家的性命吗?”
“胡说!你......你胡说!”赵思平大叫道。
“就当冥某胡说吧。”冥之打量着赵宅,叹道,“司泉坊近来生意不错,澜沧教愿意接手。”
他说完,朝赵泉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像极了地狱来的修罗,浑身沾满鲜血,挥舞着手中冰冷的铁器,血腥又残忍。
手起刀落,一颗头颅咕噜噜的滚一个丫鬟脚边,不甘的睁大着双眼瞪着他。那丫鬟当即便被吓晕,剩下的人四处尖叫逃窜,剩下赵思平倒在地上,被音离拦着,被指着冥之破口大骂。
可这赵家少爷平日里着实娇惯的很,没见过这血腥的场面,骂了几句后便似疯癫了一般,一会大哭,一会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