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2 / 2）

莫纯愣了楞，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两个人都讲一模一样的话来拷问他功夫？

他只得又答一遍：“少爷，常章师父说我学得晚了，进益不快，只得多用点功罢了。””

“嗯。”莫远之靠在床头点了点头又问：“你内功修炼得如何？”

还好不是又让他打一遍七十二招的剑法。

莫纯放下些心，认真道：“也是每日按照师父所教的，早晚各练半个时辰，虽进展缓慢，倒也每日都觉得略有进步。”

莫远之压低了声音问他：“你的真气，是全身一股，还是分成了几股？”

“真气当然是一股灌注全身，想往哪儿走便往哪儿走。”莫纯道，“只是我真气不足，调动起来反应颇慢。”

莫远之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想了想，又让莫纯凑近了一些，才悄声问道：“那你的真气，不会自己乱跑吧？”

“这、这当然不会。”莫纯额头冒汗，担心地看看他神色，“少爷，您要是有什么不解的，还是问少奶奶吧，我这才学了多久，功力这么差，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莫远之只是拧眉沉思也不说话，片刻后才似大梦初醒一般问莫纯：“你是要出门去？”

“是。几日前我把那瓶药丸交给了章大夫徒弟，他说需要几日时间细细研碎了才能验出里面都是什么，我想今日差不多该有结果了，便想去找他问问。”

莫远之点点头，“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些。”

莫纯抹着汗出了门，见常若凝刚收了剑招，生怕她又要考较自己功夫，忙快步溜了出去。

暮春的天气已经带着暖风了，常若凝练功出了一头汗，进屋时见莫远之靠在床头，便远远冲他摆了摆手，自己洗漱去了，等她换好了衣裳一身清爽地回来，见他还原样靠在那儿，只是拿右手用力捏住了左手的手腕，便知道他又在冥思苦想些什么了，于是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将脸凑到他鼻尖问：“你想什么心事呢？”

莫远之回过神来，抬手揉了揉眼睛道：“没想什么，只是发发呆。”

“才不是呢。”常若凝摇摇头，“你一定是在想什么愁人的事。我一眼便看出来了。”

莫远之心底一惊，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她说那一股邪气的事，还没想出答案，怎么就被她发现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打岔问道。

“你想事儿的时候有小动作。”常若凝神秘地一笑，“你自己不知道吗？”

莫远之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不知道最好。”常若凝揉揉他脸，“否则下次我就没那么容易看穿你了。快说，在想什么？”

莫远之只得状似无意道：“倒也没什么，想你陪我出去一趟。既然你不放心我出门，那便跟我一块儿，总成了吧？”

常若凝假装没有听见他语气中的哀怨，“去哪里？”

“违之的田庄今年刚到我手上，虽然底下人都说春季种下去的稻米如今长势很好，但我还是想自己去看看。”莫远之缓缓道，“若是日后真的要天下大乱，那还是早早开始囤粮为妙，大意不得。”

常若凝笑道：“这事有什么好愁的。我陪你去便是了。”

她以为他是为了将来局势犯愁，也没多想，便伸手要拉他起来，“不要赖床了。得起来练功，一日也不能偷懒的。”

莫远之只得起床，换到了榻上坐着，常若凝陪他练完功，若有所思道：“远之，我原来觉得你下半身的那股气怪怪的，但近来倒觉得它越来越旺，越来越有力了，估计还是我爹爹说的对，那是你的真气，只是练岔了才出不来的。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没有。”莫远之几乎是毫无思考地便答道。

“嗯。”常若凝点了点头，“那就好。想来这真气虽然只能在下半身涌动，但倒也能助你血脉畅通，我看你近来倒是越来越矫健了。”

“那也是你的功劳啊。”莫远之一笑道。

常若凝也高兴地笑起来，他见到她的笑颜便愈发无法讲出实话，说那恐怕根本不是她以为的正经真气，而正是她每日陪他练功，才养得那邪气日益见长，弄得他半夜时不时地饱受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