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1 / 2）

常若凝在门边探头探脑地叫了一声“相公”, 莫远之才回过神来, 抬头朝她心不在焉地笑了一笑。

她走过去问：“少爷, 您是要在这儿接着发呆呢，还是要进屋在床上躺着发呆？”

莫远之抓住她手抬头问：“在这儿如何？进去又如何？”

常若凝眨眨眼, 状似无辜地义正词严道：“在这儿我便给你拿条毯子来盖，进去我便给你当毯子盖。”

他终于当真笑了出来，点头道：“那还是进去上床划算些。”

莫远之与常若凝进了卧室，见床上竟摊了半床的针线布料, 不由地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扭头好奇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常若凝慌忙弯腰收拾起来，将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收走了，只握着一样看不出是袜子还是围脖的东西，竟面带羞涩对他道：“你先上床来嘛。”

莫远之隐隐有种不大好的感觉, 磨蹭着宽衣挪上床, 还没靠好，常若凝便将手里的东西往他一条小腿上套，边套边嘀咕道：“我总觉得你的腿凉得像冰溜子似的，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你血脉不畅, 一受凉便容易抽筋, 所以我刚才剪了一个兔毛的斗篷，觉得若是能做个袜筒给你裹在腿上, 便暖和多了……”

她手里拿的那个东西看着雪白柔软, 只是怪模怪样的, 套在他小腿上还松了一大圈，针脚也是东倒西歪。

“好像肥了些……”常若凝挠挠头，“但是腿也不是上下一般粗的，这该量哪儿呢？又该怎么缝呢？斜着弄吗……”

常若凝一晚上都在折腾这个，却始终不得其法，觉得比舞剑练功为难得多了，甚至不如去画画练字。

莫远之见她苦恼的样子便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轻声道：“我不冷，不用这般麻烦。”

常若凝头也不抬地挥手道：“等你觉出冷，早迟了。”

“那你也用不着自己动手，让玲珑来弄便是了。”

常若凝认真在他腿上比划着，小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玲珑在你腿上摸来摸去的。再说我又没事做，这事能有多难？又不是绣花……”

“我……”莫远之刚要说什么，却被她再度打断了，“哎，师伯虽然功力深厚，可却一点也不敢让真气往你腿上走，否则你的腿也不至于这般冰冷僵硬……看来这毒还是得解啊……”

“阿凝。”莫远之警醒起来，探身拉住了她胳膊，“此事你千万不要着急，若是轻举妄动，只怕反倒给自己惹祸。”

“这我知道。”常若凝胡乱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沿着他腿往上摩挲了两下，又道：“这兔毛倒是软得很，大腿和膝盖上也能用得上，但这又得怎么量呢……”

莫远之立刻扭头便把灯烛熄灭了，在黑暗中朝她伸出双臂道：“这么晚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快过来。”

常若凝将手里东西小心地在床脚收好了，才爬了过去，一面伸腿拿被子把他裹起来，一面贴到他怀里问：“远之，刚才你跟彦腾聊得如何？”

莫远之忍住叹气，不着边际道：“我当真搞不懂他们这般争权夺利是所为何来。坐那个位子当真有意思吗？”

常若凝想了想，“像你这般觉得那个位子没意思之人，只怕整个天下都不多吧。”

他摇摇头，“天下之大又与我何干？我能跟你在一起便已心满意足了。”

常若凝微抬了头，双唇先蹭到了他下巴，于是便沿着他面颊缓缓吻上去，轻柔地含住了他下唇，模模糊糊道：“你快点儿跟那个谁说清楚呀……他见也见过你了，知道你不想待在这儿，便该放你回家了……”

莫远之双臂搂着她轻声叹气：“哪儿有这般容易……他至今都只拿‘黄太医’的身份来见我……我能跟一个太医说此事吗？”

“这人……怎么……这么坏……”

两人边轻吻边说话，暖热的气息在两张脸之间渐渐加温。

莫远之立刻情难自禁地绷紧了身体，但这边刚觉得血液有些开是往一个地方积，那边腰间便隐隐作痛，迫得他不得不闷哼了一声。

常若凝对他的呼吸声都了如指掌，立即停下来问：“又痛了吗？”

他咬着牙不作声，片刻后才道：“没有。”

这短暂的沉默便已让她确认了他的确是在忍痛，她便收回了手，也撤走了唇舌，只笑着摸摸他脸颊道：“太晚了，好困，先睡吧。”

莫远之略带绝望地闭上了眼，撑着身子慢慢躺平，不愿说话，不敢大声喘气。

常若凝搂住他腰勾着他腿，虽然贴到了他身边，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其他事上她都可以撒娇耍赖，但此事敏感，她不愿意乱说话。

倒是莫远之先开口道：“阿凝，我……我还能亲你吗？”

“啊？怎么会不能？”常若凝惊讶反问道。

“我……”他声音中有些许低落，“我怕把你火点着了，又灭不掉……”

常若凝一笑：“你瞎说些什么呢？我倒是担心你，怎么会一那个什么就腰痛？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呀……”

莫远之也不能说自己是夜夜被封住穴道血脉才这样的，更怕被她发现端倪，只好侧头亲了亲她额头道：“我只是……只是激动起来又不大方便动弹，刚才是扭到了腰，自然会有点儿痛了……”

“好好好。”常若凝怕他难过，便匆匆应道：“没事，我给你揉揉便不痛了。下次小心些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