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1 / 2)
这药一时半会儿好像也没见什么奇效, 直到第三日清晨, 常若凝在睡梦中觉着有什么清凉柔软的东西碰了碰她脸颊。
天好像还没亮, 她还迷糊得很,微侧了下头, 躲开了那东西仰面躺着,没想到那东西竟追到了她唇上,缓缓覆了上来,一股略带潮湿的气息仿若清泉一般裹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就迎了上去, 启开双唇放了那股清凉进来,又分外渴求地含住它不放,梦呓般地“嗯”了一声。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梦中,甜蜜得都舍不得睁眼, 直到被吻得透不过气来,才蓦然惊醒了,睁眼看见莫远之正在她眼前对着她笑。
她又恍惚了一会儿,才猛地醒悟过来,惊喜问:“你醒了?”
他笑而不语,腾出一只手来抚了抚她脸颊问:“这样被叫醒是不是很舒服?”
她羞涩点头,他又温声道:“近来你都是这么叫醒我的,难得换我这样叫你一次。”
她抬手勾住他脖子, 将他重又拉了回来, 边吻手便忍不住沿着他肩胛后背滑了下去, 搂着他腰不放。
他低着头伸手托住她颈后, 将她的双唇紧紧地按在自己唇上, 辗转厮磨地轻咬她舌尖。
常若凝被他吻得心旌荡漾,情不自禁地就抬腿想勾他的腿。只是他从腰到腿还是死寂一片地贴在床上,与拧过来吻她的上半身仿佛裂成了两截。她渐渐清醒过来,抬头起身,边吻边推着他躺了回去,才松开了他,蹭了蹭他鼻尖道:“好了,不要得寸进尺了。朗大人那药是保你命的,不是给你当春.药使的。”
莫远之微一皱眉,“什么春.药不春.药的,越来越不害臊了。难得人家能自己醒一次,还被你这样嘲弄。”
常若凝笑了笑,坐起身来将脑袋探出床幔去看了一眼,又躺回来道:“你可也醒得太早了,天都还没亮呢,再睡会儿吧。”
莫远之却不肯睡,勉勉强强地想坐起来,小声道:“今日初几了?我去帮你看看早饭……”
常若凝一把将他拉回来,手脚并用地压住他道:“少爷,我求求您了,少操点儿心成不成?”
她拿一只手捂住他眼睛,“难得近日不用伤什么神,那冰魄丸又能让你不那么难受,你就趁这时候多歇歇好不好?”
他还想坚持,但无奈仍是体虚气弱,被她一按便毫无反抗之力,阖上双眼后竟很快便再度睡着了。
莫远之再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天色早已大亮,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常彦腾的声音从厅里就传了过来,透着那么股亢奋劲儿:“……这太子被贬为安王后,自请去西郊守陵反省了!说来他这恐怕也是要防着有人对他不利,毕竟皇后也被罚禁足,宫里没人能护着他了!西郊皇陵那偏僻寂寥之处,只怕安王此生都未吃过这等苦头……”
“你声音小点儿!”常若凝轻声打断他道,“四哥,你突然回来,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吧?”
常如樟的声音极低,影影绰绰的半个字也听不清楚。
莫远之重又闭上了眼,只觉疲乏入骨,寒意透心,于是便将常若凝的枕头抱到了胸前,想了想又干脆把脸整个儿埋了进去。
他忽然不知自己在这儿有何意义,也不知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明明连最想要的东西也守不住,其余那些虚无缥缈之事,又与他何干呢?
片刻后床头传来常若凝吃吃的两声娇笑声,他捂在脸上的枕头也被她揪了下来。
“醒了还不起床,在这儿装什么小鹌鹑?”她扑到他身上问。
莫远之被她嘲笑得想拿枕头砸她,但无奈实在是浑身无力打不过她,只得哼了一声问:“一早上什么事这么开心?”
常若凝先坐好了,从身后摸出几本册子,往他眼前晃了晃道:“大哥说马上年底了,他给你把各项生意的总账都寄来了,让你看看。他还说,他一个人盯着,肯定没你在家时赚的银子多,望你看在他都累瘦了的份上,不要跟他计较。”
莫远之跟着她笑起来,躺着点点头道:“我丢了这么个烂摊子给他,哪里还好意思跟他计较。”
常若凝又趴到他耳边,极小声地跟他说了太子被贬为安王、自请守陵的事,边说已边将手塞进他被子底下,胡乱揉了一通。
待搂着她坐起来后,莫远之还是忍不住问:“四哥是不是也回来过了?说了什么?”
常若凝不知为什么又倒进他怀里,抱得他都喘不过气来才道:“四哥说那个镇子好像是专做竹器的,每隔两三日会有一个大汉来城里的一家竹器店,将做好的竹器卖掉。他当然是盯着这人啦,昨日听那个竹器店的老板问,所有的货都到了,为什么就西边那家迟迟不交?那个送货的大汉说西边那家已金盆洗手好多年了,怎么派人去劝都不好使,坚决不愿出山云云。四哥还说,大概是快要过年了,镇里不少在外经商的人都回来了,一下子多出了十来口人。”
莫远之不禁皱眉,常若凝又道:“反正四哥觉着是有点儿蹊跷,但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哪儿蹊跷,只能再盯着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