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舍命相护（2 / 2）

“好啦我起来了。”明烈乖乖把自己身上擦干，套上亵衣，拉着凌华往榻边去，“我都会听你的话沃，我们睡觉吧。”

明烈一只手抱着凌华的脖子，窝在他颈间，吸着他身上的香气，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修立殿前，穿着

一袭鲜红嫁衣的青年从玉阶下款款走来……

就这样，凌华照顾着明烈在太子宫待了几日。

没人来管这位同虚设的东宫太子，凌华也就不必小心翼翼地藏身。

他切菜不会切到指头了，面疙瘩的形状不会像马拉的粑粑了。

明烈会自己穿衣系带了，早上还会打一盆热水两手用力捧着磕磕绊绊走到凌华面前，给他洗脸。

这日，他刚炒了一盘鸡蛋端来叫明烈吃时，一个领事太监带了一群宫人侍卫闯进了殿内。

他没来得及藏身，和那太监迎面对上。

“站住！你是何人！？”

凌华心里暗叫不好，面上摆出低眉顺眼的镇定模样：“回公公，小人是太子内殿侍奉的宫仪。”

“宫仪？洒家怎么瞧你面生得很？”老太监绕着他转了一圈，钉子般的眼神把他从头打量到脚。

“回公公，小人是新来的。”

老太监显然不大相信，叫过身后一个侍女：“莲儿，你是太子侍衣，可认得这位宫仪？”

莲儿低着头抬眼瞄了他一眼：“不，不认得。”

“好啊！何处宵小如此大胆，竟敢混入太子东宫！”老太监手里拂尘一甩，“来人，给我拿下！”

凌华不能露出功夫，只得装作手无缚鸡之力被侍卫按倒在地。

“凌儿！”明烈赤着脚啪踏啪踏冲过来，一把撞上侍卫那胳膊想让他松开，却被那一身腱子肉弹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得大叫：“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快放开凌儿！”

老太监俯身：“太子殿下，老奴是奉三皇子之命来照顾殿下日常起居的。您瞧，把老奴把您最喜欢的莲儿也给带来了。”

他把明烈从地上搀起来，拂尘扫了扫椅子，让明烈坐下。

“今日来给殿下送膳食，却撞上这贼子混入内殿意图不轨，是以抓了起来。”

这下凌华明白了。明德果然已开始夺储之路，要以贤德之名赢得人心，自然不能落个苛待幼弟的恶名，是以换了班自己人来东宫当差，名为照料，实为监视与软禁。

“殿下！”凌华唤明烈。

明烈赶忙道：“他不是坏人！他是我的宫仪！你们快放了他！”

“是么。可莲儿都说不认识他啊。”老太监眯眼去瞧凌华，看那姿容，再看太子如此护他，莫非真是宠爱的宫仪？先前东宫人作鸟兽散，此人却还留在太子身边，看来忠心得很，这就是个麻烦了。

老太监眼珠一转连消带打，“殿下莫不是被灌了迷汤得了失心疯，怎的如此胡言乱语？来人，将这贼子拖下去乱棍打死！”

明烈一下子急了：“住手！凌儿是我的不许打！”

说着他便扑上去抓着侍卫打：“快放开！放开凌儿！”

他那点力气对侍卫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侍卫也不理他直把凌华往外拖。

凌华不能反抗，只得按着怯弱宫仪的样子装到底，连声唤“殿下救我”。

明烈急得直吼，对着侍卫连抓带咬。

老太监见状拉高了嗓门道：“来人呐！太子真是害了疯病了！快把太子拉下去！快！”

“凌儿！凌儿！我没疯！你们这些坏人！放开凌儿！不许打凌儿！”明烈被按在椅子上，手脚并用也挣脱不了，哭吼着。

凌华被按在长凳上，只要他想，他可以在顷刻之间挣脱压制住他的两个人，扼断他们的咽喉，可他不能这么做。一旦让人觉察出他有一丝威胁，明烈就真的活不了了。

他攥紧了拳头，任刑杖落下，打在他双**。他虽不是什么娇贵公子，可这杖法刁钻，大腿根内侧又是人最敏感脆弱之处，几杖硬挨下来他已痛得眼冒金星，全身肌肉都痉挛起来。

“打！给我往死里打！”老太监尖声叫道。

他打了一把铁算盘，不管凌华是受宠宫仪也好，是赵妃那边派来的护主忠仆也罢，借这机会整治他，不死，也起码落个残废，以后护不了明烈就好。

凌华知他安的什么心思，不能叫他以为自己是后者，便索性放开了求饶喊痛，一口一个殿下救我，做尽柔弱怯懦姿态。当然，痛也是真的痛。

又接连十几杖下来，他喉头涌上一股甜腥，已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凤凰花扑簌簌落在他身上，却艳不过他下`身大片鲜红。

那边明烈哭得撕心裂肺。

他眼前发黑，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