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哥！”萧渐大吼，他眼睛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

“萧渐，如果你生气不应该像我一样直接叫名字么？为什么还要叫我哥。”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萧渐既可以黏腻地神情地叫他哥，也可以暴躁地愠怒地叫他哥……如果这个词是示好，是撒娇，那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从萧渐嘴里蹦出来？

“我是气你！可……可我……”可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特地来给我送饭却不接我回家，我是气你，可我这么生气还不是因为我爱你……

萧渐说不出口，只有一双眼睛越来越红。

萧攸要走了，他好不容易过来，态度潦草地给他送了个饭就要走……问都不问他过得怎么样，想不想回家，为什么要搬出去……

他想冲上去把那个人勒进身体里面去，用舌头封住他的唇，让他再说不出那些让他伤心的话，然后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叫这个冷心冷清的男人在他身下讨饶哭泣……可是他不敢了，如果一次放肆就被永远放逐，那再来一次呢……

他终于不堪其重蹲下身去，抱着乱糟糟的脑袋陷入了深重的绝望，“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阿渐，我们就做兄弟不好么。”

萧攸的声音那么远，像是妥协，又像是质问，那么温柔，又那么无情……

“哥，你究竟懂不懂，我爱你啊，你懂不懂啊……”如果爱恨也能收放自如，他又怎么会每天备受煎熬。爱来了，收不住，更何况他早就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萧攸终究还是走回来轻轻拥住了他，“我也爱你，阿渐，我会做个最称职的兄长，关心你，爱护你。”

“我不要！”他使劲摇头，“我不要你做什么兄长！”

“阿渐，你没得选。要么做我弟弟，要么就再也不见。你没得选阿渐……”

怎么有人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他的心在流血，他的灵魂好似也跟着一点点失去了……

哥，你好残忍……

那个晚上，萧攸终究还是走了，留下一盘早已冷掉的饭菜，和来时一样，独自离开。

萧渐在无尽的黑暗中麻木地想，活着，真的是没意思透了。这个晚上，他失去了爱的信仰，失去了生命的光彩鲜活。

萧渐真的是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张原本张扬的脸再没了生动的表情，连笑容都浸透了阴郁。他仿佛是个现世的阎王，任谁看他一眼都不寒而栗。

他再没有回过家，萧攸也再没有找过他。他们达成了共识，反正做不了爱人也做不回兄弟，那不如就死生都不再相见。

他掐灭了对萧攸的渴望，于是心尖的火也熄灭了，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里，再无阳光和色彩。

他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现在彻彻底底，成了孤家寡人。

但一个对生活失去了所有热切的人，绝不会在意这件事，相反他觉得轻松。所以魏玺的出现，理所当然地不受欢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