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2 / 2)
“孤出一个字,你来答,答出来一句,孤就喝一口药,或吃一口饭,怎么样?”
“如果臣,答不出来呢?”
姝和笑嘻嘻的,见到摄政王这么没骨气,心里都乐开了花,但嘴上仍是说,“别这么没自信呀,”接着又道,“那你就替孤吃一口饭。”
药无所谓,药膳就很有所谓了,她真的不想再碰那个了。她本身也就是冲着不想吃饭去的。
李綮点点头,“臣也有要求,所说之字,臣答不上来,陛下答出来,臣才喝。”
姝和轻哼,暗骂一句老狐狸,音慵,“好吧。”
“出题。”
姝和想了想,“碧!”
摄政王将药递到姝和唇边,道“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女帝毫不讶异,乖乖喝下第一口。第一句都答不出来,他还是摄政王吗?
又是一勺,“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姝和点点头,喝下了。她就不信,这药一碗加上饭一碗,他还能全部让她吃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碧云天,黄叶地。”
“……”
“……”
“玉笙吹老碧桃花,石鼎烹来紫笋芽。”
越到后面,李姝和就越蒙,前边的诗她还是听过背过的,她也越来越怀疑,李綮是不是诓她的。
难道这个摄政王已经开始即兴写诗了吗?就为了诓她?
姝和质疑地看他一眼,只见他不改脸色地说道,“水仙子·山斋小集。”
这只能说明,姝和的才疏学浅。
女帝摆了个哭脸,认命地吃下最后一口饭,手撑着坐在花雕床上,口中嚷着,“饱了饱了...”
她再不会和他玩这样的游戏了,未免太自找不快了。
他可别是个诗库吧。
苏息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他推门而入,朝着二人行礼,“臣参见陛下,参见摄政王。”
“免了,”李綮瞧了他一眼,“何事?”
何事?何事?苏息也不知他来何事,这倒是让他有些尴尬。
李姝和瞧了眼李綮,出声替苏息解围,“苏卿每日都来的,此时来怎么了?”
摄政王嗯一声,“不辞辛劳,该赏。”继而伸手向她,“起来走走,消消食。”
姝和扁嘴道,“阿师决定就好了,”她裹紧自己的暖衾,“孤不起来,孤冷。”
“赏锦缎十匹,”李綮看了眼晋守,晋守领意退下。再将目光停留在姝和身上,语气多了几分诮讥,“可臣觉得,陛下一旬前,在莲溪边戏水时,好像无半分觉得冷吧?”
李姝和将头埋得低了,只须臾,她抬首嗔道,“妄自揣度。”
可她的柔荑已抓住李綮的手,玉足落地,几日的休息,她的步伐都有些不稳,好在李綮及时扶她一把,否则定是要在苏息面前丢人。
李綮这才道,“臣失言了。”
他的手将姝和的粉拳包裹着,女帝挣了好几下都没用,索性由他,只忿忿看他一眼。
苏息在殿下装聋作哑,他既无权得罪女帝,也没胆得罪摄政王。晋守回来,后头跟着的太监呈着锦缎。
苏息不好多待着,“微臣告退。”
姝和低声不满道,“不要。”
李綮看着姝和,轻摇头,朗音,“下去吧。”
苏息行礼退下,大殿内只剩二人及晋守双成。
静可听针落。
姝和突然开口,“摄政王今年廿四了吧。”她笑笑地看着他。
李綮锁眉,已猜到她的意图,并未松开她的手,单说,“是。”
“为何不娶妻呢?”
“为时尚早。”
“你的堂弟徐寅,长子都已三岁了吧,还早什么呢?”李姝和不依不饶,“你呀,都是政事过于操劳,才耽搁了,是孤欠你的。”
李綮并不表示什么,等着她下文。
“这样吧,孤昭告天下,为你娶一位贤淑美妻,如何?”
摄政王低下头,紧锁着眉,好像在思索什么。
女帝问,“你,怎么不答话?”
李綮抬首,答道,“臣在想,肃安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