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启事(2 / 2)
毕竟苏息的仕途之路,没她撑着,再加上李綮小心眼的要死,会不会断了他的路也难说。
“他,官居几品?”金予鹤看向姝和。
姝和压了声,“我未离京城时,他官居三品,”她瞧见予鹤锁眉愈深,顿言,“可我离开时,京师似有变,女帝染疾,偏他又是裕派的人,受连累也未可知。”
“那杳里前些日子问你是否有亲者官居四品及以上,你说无一人?”予鹤发问。
“他当时问的分明是家中父兄,”姝和气鼓鼓的说,“我自然实话实说,又没有错!”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予鹤忍不住想伸手掐她脸儿,停在半空的手又猛然收回,搞得姝和觉得莫名其妙。
他言,“行吧,你说什么名儿,长得什么样子,我去打听打听。”
“苏氏息,”姝和回忆着苏息的模样,却只能道一句,“生的很好看。”
“什么叫很好看?”予鹤忍俊不禁。
“就是和摄政王还有乔家子一样好看的人,”姝和笑的欢,继而笑凝固在脸上。
姝和想着自个这个脑袋呀——不要也罢了。
瞧瞧说的什么话,看吧,怎么圆回去?
金予鹤缄默片刻,问,“上昭三绝?”
“上昭三绝?”姝和蒙了一会,连连道,“是,就是他!”
这八九不离十是和京城十花一样的意思!
她相信若是阿玠和李綮能位列上昭二绝,那余下那一绝,应当要属于苏息!
“苏息啊....怪不得如此耳熟。”予鹤支颐思索,完全没注意到李姝和刚才差点露馅的样子。
他点点头,“行,我虽没见过,也帮你去碰碰运气。”
姝和眉眼弯弯,张开双臂搂上他的脖子,肩上的竹骨伞滑落在地。
予鹤只觉有个东西挂在他身上,还没来得及叫她下来,姝和便蹭蹭他的脖颈,语儿欢快,“谢谢予鹤。”
予鹤愣着,姝和已松开了手,捡起地上的伞,她转着伞将里边的水甩出去。
须臾她走出去几步,回眸朝他笑,“那我走啦。”接着哒哒的跑开了。
予鹤抚了抚自个白颈,又好笑又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女子有没有男女之别的羞念啊。
他按捺心中的涟漪,去了锦杏园。
就算是不属于赵刺史,这个女子,也不会属于他的。
好似中秋月,又似桃源仙。
——
天上晶莹止,檐下水洼含流珠,因着阳乌又出,远处现彩桥。
姝和坐在亭间的栏上,面对着一池红莲,轻晃足。
赵长彦又是风风火火的来找她的。
李姝和回头白他一眼,提了声,“赵刺史这是做什么?每回来见我,都似兴师问罪一般。”
一干人只觉尴尬。
赵长彦见到人便松了一口气,走向前一二步,又怕李姝和受惊掉进水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柔声道,“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了?也不带着玉玑?”
“赵刺史,我今年还是垂髫之年吗?”姝和语气不悦,“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的....”
她这话说完,才发觉这似有将玉玑推入火坑的样子。
一个人也能好好的,那就是不要玉玑也行了?
李姝和深吸一口气,抚着柔荑执的桃枝,看着那上边的青果,静默须臾,方语,“玉玑呢?我想她了,我要见她。”
赵刺史凝眉看她,“姑娘回似练阁,就可以见着了。”
“你没对她如何?”姝和旋身,绣花履踏在亭凳上,如燕轻飞似的跃下,缓道,“最好是这样。”
姝和都未曾理他们一理,就直奔似练阁去了。
都说刺史大人敏州之尊,可偏这乔姑娘,说起话来颐指气使的,好似个小刺猬。
有人偷偷抬眼瞧赵长彦,却见他并无怒气,心下纳罕,果真是色令智昏。
——
姝和才在似练阁坐下,赵长彦已随之而到了,她朝着在后边的霍管家道要吃糖葫芦和雪花酪。
赵长彦坐她边上,伸手撩她青丝,眸儿直勾勾看着她,末了才言,“不是受不得凉吗?”
“我乐意啊,”姝和扁了扁嘴,“素来我便喜这些个东西,刺史肯不肯给?”
“给,”赵长彦笑了,“瞧见红莲了,可有几分欢喜?”
“几分啊...”姝和思索片刻,朝着他比一个四。
赵长彦将她的纤手握住,语气撩人,“四分足矣。”
姝和神色凝住,本以为他或许会责她不餍足。
不过想来也是,他并不是李綮,可没那么多道理会和她说。
姝和耸耸肩,同刺史道,“用午膳了吗?”
“姑娘在关心我吗?”赵长彦笑意盈盈。
姝和心下只觉他恶心吧啦的。
“不是,”姝和语快的道,“只是我饿了。”
可偏让赵长彦觉着,有一二羞涩之意。
姝和唤来玉玑,道,“布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