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关你什么事?”
“我们谈谈好吗?”
“哪来的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也不顾是在扶梯上,直接快步走了下去。
刚下扶梯,唐逊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她猛地甩开,手连带着嘴唇都颤抖起来,“不要碰我。”
他看了看四周,“我不碰,你不要激动。”
“你还想做什么?”
“我们出去说。”
她走出美术馆,转身冷笑,“唐逊,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该当做不认识我。”
他苦笑,“你不认我这个老师了吗?”
“老师?有哪个老师会对学生做那种事。”
“我一直想解释,你从未给我机会。我不想让你受伤的。”
听他说起这些事,她只觉得恶心,“不要说了。”
“我想跟你道歉。”
“可以。”
他眸眼一动,就听她接着说道:“但是我不会原谅。”
“是……太晚了?”
“不,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以为,你当时是喜欢我的。”
她难以置信,“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
他踌躇了一会儿,“为什么没再画画了?”
她觉得这人脑子有够不清醒,太不可理喻,“你失忆了?”
唐逊闭了闭眼睛,“我——”
她打断他的话,“你可以滚了。”
迟澈之从玻璃门后缓缓走出来,晏归荑像溺水者看到浮木,朝他说:“走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
“载我一段路。”她说着挽上了他的手臂。
迟澈之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手在哆嗦,蹙眉道:“你还好吗?”
她点了点头,对唐逊冷漠道:“先走一步。”
迟澈之朝唐逊轻轻点头,任她挽着自己走到停车场。
他掏出车钥匙,边上的一辆黑色哑光的帕加尼打开车门。
晏归荑钻进副驾就用双手捂着脸,车开出好一阵后,她才回神,“你换车了?”
他瞥了她一眼,脸色惨白,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你怎么了?”
她牙关打颤,“冷。”
迟澈之停下车,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好点了吗?”
“谢谢。”外套上的他的香气莫名地令她感到安心。
他开启车载音乐,车内响起清新优美的钢琴曲——巴拉基列夫从《向彼得堡告别》中改编的《云雀》。她的情绪因此舒缓了些。
“回家?”
“把我放到前面路口就好。”
他微微眯起眼睛,“和唐逊吵架了?”
她不知如何开口,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不是,我……和他很久没见了。”
“嗯。”他目视前方,单手转方向盘,将车开出去。
他的手骨节分明,十分漂亮,像生来就该做艺术的、弹钢琴的手,扶在方向盘上的右手的尾指上有一枚戒指。
她见过,在香港的时候,还有朱朱发给她的娱乐资讯上。
“渣男。”她想着想着,话不自觉就脱口而出了。
迟澈之蹙眉,“什么?”
晏归荑一愣,想到既然都说来了,干脆一鼓作气道:“既然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谁有女朋友了?”他思虑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真吃醋了啊。”
她急忙道:“不是这个意思,你这人有没有良知、道德、责任心啊?”
“啊?”
“你跟别的人——skinship,”她面薄,迂回地用了个外文单词代指某件事,“我要是你女朋友,知道了得气死。”
话一说完,她就发觉不对劲了,怎么也不该这样说。
迟澈之脸上的笑意更盛,“想做我女朋友啊?”
她睇了他一眼,近乎咬牙切齿。
他莞尔,“第一,我没女朋友,第二,我跟她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