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不精（2 / 2）
碍着柳时珣在场，她不好跟方言辛嬉皮打闹，只好嗯嗯哼哼地点头，不断点头。
一问一答的模式，偶尔穿插柳时珣的肯定。初九如坐针毡，如此一来，气氛更凝重了。
她发誓，除了高中毕业的谢师宴以外，她从没参加过任何有老师存在的聚会饭局...好特么压抑......
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酒足饭饱后，方言辛提议要看音乐喷泉。
初九看到他肿得老高的脚踝，觉得不妥。
“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我不痛的。”他怕初九不信，特地蹦跶了两下。
然后，不出意外地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初九不大情愿，志愿者活动累成狗，她其实更想早点赶回寝室躺下。于是求助看向柳时珣，寻思着像他这样合格的成年人，铁定不会对音乐喷泉有兴趣。
初九微张着嘴，眼神里写满了希冀。
结果承载初九厚望的柳时珣，成功曲解了她的意思：“既然方言辛他脚不痛，那就去吧。”
说罢，轻轻碰下方言辛的脚踝，验证他的脚这会儿的确已经好得差不多。
方言辛瞬间变了脸色：“柳时珣，你是畜生嘛？”
“......”初九认了命。
毕竟哪有学生忤逆老师的道理......
湖滨公园人群熙熙攘攘，方言辛下车后，脱了缰似的就往湖边赶去，占据绝佳的观看位置。
初九落在后面，等她到时，湖边早就挤满了人。
她本就没有看喷泉表演的念头，这会正兴致缺缺地摸着手机，还要注意别跟他们走散了。
好在柳时珣始终寸步不离地站在一旁，悄无声色地帮她挡住游人的推搡。
七点整，喷泉准时开始。噪杂的音乐声夹杂水汽，扑面而来。
她百无聊赖，索性随观看的众人那般，打开手机摄像功能。
因为是夜晚，外加距离过远，初九一遍遍不停地对焦，才能捕捉到被灯光染色的水柱。她被隔在人群外，想要拍摄到喷泉，只得吃力地举起手机。
“需不需要我帮你？”
是柳时珣在说话？
初九险些没反应过来：“不...不用。”
“以前有来过么？”耳边有温热的气息。
为了声音清晰，他搭话时俯身凑近了她。初九握着手机的手，不可察觉地抖了抖：“来过的，不过是很久以前。”
刚来杭州读书那会儿，整天跟闺蜜浪在外面。那时候觉得杭州还很新奇，在大运河桥头吹风都能坐好几个小时。
“好看吗？”有光影在他脸上不断变幻着。
随着乐曲逐渐发展到高|潮，喷泉骤然迸发，游人的惊呼声震耳欲聋。
初九飞速看他一眼，很是捧场地，用力点点头。
柳时珣没再与她交流，初九悄然深吸一口气。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具体是什么香型，她认不出来。只是闻着会让她产生莫名的紧张感。
他离开的那一瞬间，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变得轻松。
手机忽然震动，屏幕被视频通话的请求占据。
是初九妈妈，每晚七点雷打不动地视频聊天已经成为母女日常。
她想也没想就摁下拒绝，改发信息：我在西湖看音乐喷泉，不太方便，妈妈你等我回去！
初九这么解释，初九妈妈更是来了兴趣，视频通话再次被发起。
她终于知晓为什么方言辛给她的感觉这么熟悉，有时候跟她妈真是别无二致......
视频被接通，初九以最快的速度插上耳机，话不多说，就切换了后置摄像头，再次把手机高举过头。
柳时珣察觉到她的动作，拍了拍她的肩，问她在捣鼓什么。
“哇哦！”
初九妈妈在那头也发出惊叹，初九觉得吵闹，心理作祟只好比她喊得更大声。“跟我妈在视频通话。”
与他说话的同时，不经意间把摄像头对准了柳时珣。
柳时珣听闻笑了笑，继续看着水面。
她浑然没有发觉，直到耳机里传来初九妈妈的疑问：“九啊，你谈男朋友了？”
“没啊。”初九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刚刚跟你说话的小伙子是谁？长得还挺俊的，你让妈妈再看两眼。”
初九暗自咋舌，心虚地减小音量，佝偻着上身，生怕被柳时珣听到。“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大学生还有老师带出来的活动？今天又去医院见习了吗？”初九妈妈还在乱猜。
“没有没有。”她绝对否认。
初九妈妈下了最后的定语：“其实你大学谈恋爱我也不反对。”
初九微囧，她妈妈想象力可真丰富。
方言辛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两支乐曲的时间，就灰溜溜地过来与他们汇合。
“不过尔尔。”方言辛撇撇嘴，“我想回去了。”
初九早早结束视频通话，求之不得。
回去的路上，方言辛又扯着她进了KFC，给自己点大杯的可乐和虾堡。
初九盯着菜单，深思熟虑：“我想要一份小薯，嗯...饮料也要冰......”她刚想问服务员要可乐，话没说完，就被柳时珣打断了。
“换果汁或者奶茶，常温。”
初九舔舔牙后槽：“常温不好喝，天热......”
柳时珣：“你今天下午喝过冰的。”
初九险些咬到舌头，才250ml的罐装奶茶，是他买的，其实口味一般。
“女孩子喝太多冰的对身体不好。”柳时珣补充道。
“真不多的......”初九还想挣扎。
“你学医应该知道会有诸多并发症。”柳时珣拿出钱包付款，乜斜着眼看她，“看来你学医不精，等会儿再考考你。”
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这下，初九彻底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