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孙道庭:“哦。”
他想,做医生的嘛,有一点洁癖也不算太奇怪,像白枕那样的重度洁癖毕竟少数。方衾也可能只是稍微爱干净了点而已,毕竟衣服这种东西也算比较私人。于是也没多想。
然而不久之后他才知道方衾还是太谦虚。
但当下他是不知道的,于是只和神外其他医生一起,怀着欣慰又同情的目光目送他们离开科室。
方衾跟着白枕去门诊,路上经过一条塞了好些病床的走廊。白医生虽然洁癖,但并不怵,他带上口罩、插.着口袋就游刃有余地避过了挤嚷的人群,方衾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走位。
穿过走道,白枕想起什么似的对方衾说:“我图方便走的这边电梯,你要是怕挤以后可以走另一边的电梯。科室出门右拐,一直往前走就行,不过相对来说要绕点路。”
“好的。”方衾点点头。
白教授重度洁癖,原本受不住要穿过被病人层层包围的走廊,但是相较要多走几分钟路这个选择,他宁可“武装”自己。
怎么说呢,就是懒吧。
方衾坐在白枕边上跟着看了一上午诊。
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方衾舒了一口气,帮着白枕就把病历收拾了。
“白老师,咱们医院食堂在哪儿啊?味道好吃吗?我听学校的师兄师姐说还可以的。”收拾完病历,方衾边关门边问白枕。
白枕点点头,道:“还行,每天的菜品不怎么会重。”
他又想了想:“水煮鱼片最好吃,但是要早点去,晚去就没了。”
“好的。”方衾点头。
办公室门一关好,白枕就领着方衾去食堂,又是抄了近道,穿过层层病患及家属,乘电梯下楼。
方衾跟在白医生身后,心想:“白老师这个小年轻,看着精神,懒倒是蛮懒。”想着想着,又觉得白老师看着实在年轻,也不知道几岁了。
他仗着白老师好说话,人老实,便不打算将问题憋在心里,嘴一张就问了出口:“白老师,您贵庚?看着挺年轻。”
白老师说:“28。”
方衾:“……”
这个年轻人真的过分了!
才28岁,就至少博士毕业工作五年了吗?
好气哦!
方衾憋了一路的问题始终不好意思再问出口,所幸一到食堂就见到了孙道庭。
方衾悄悄地靠近孙老师,压了嗓子问他:“我白老师是不是特别聪明啊?他才二十八岁,就副教授了哇?”
孙老师正伸长了脖子四处看有没有他爱吃的菜,被方衾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
他拍拍胸口,淡然地回方衾:“你白老师是天才,小时候是少年班的,原本该顺理成章去当科学家,不知道怎么突然决定学医。可牛批了,十六岁就大学毕业了。”
说着孙道庭又笑了:“说起这个还挺有意思。施闵航和白枕是邻居,又是同一年的。可老白念大学的时候施医生才初一,老白博士都毕业了,施医生本科还没毕业,真是苦兮兮。”
“那我白老师真是厉害。”
“可不是。”孙道庭说。
两个人跟在白老师身后打好了饭菜。
三个人正要找地方坐,施闵航不知道又从哪儿蹦出来,非要凑到白枕跟前吃。
方衾和孙道庭便准备坐在他们旁边。
孙道庭和施闵航先坐下了。
施医生习惯了等他宝宝给桌椅消毒、给自己消毒后再吃饭,结果百无聊赖的傻等的时候,被动作与白枕出奇一致的方衾吓了一跳。
孙老师也明显吓了一跳。
孙老师不禁再问:“小方,你洁癖比较重?”
方衾腼腆一笑:“没有,桌子有点脏。”
孙老师:“哦哦。”
施医生:“哦哦哦。”
孙老师、施医生心想:幸好。
白医生不食人间烟火,不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只老老实实地吃自已的饭。
除白枕以外的三个人却是吃着饭也不忘瞎聊,“小奶狗”方衾又是个爱聊天的,一顿饭下来,方衾已经和两个主治医师迅速建立了革命友谊。三个人表示,以后有饭一起吃,有瘤一起切。
算是彻底抛弃白医生自立门户了。
且两个主治医师竟是忘记了曾经患难与共,挨骂一道挨、吐槽一起吐的薛冉薛“贱士”了。
也是美滋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