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1 / 2）
兰登到底还是没揪塞西尔的头发，那一头板寸十分碍所有基佬的眼，基佬骑士们一致认同：塞西尔骑士长的发型太丑了！</p>
黑发黑眼，多么可爱的外表，充满了智慧与稳重感，为什么要剪得和武僧一样？应该留长了再扎一个蓝或者红宝石的发圈，这样就完美了！</p>
塞西尔听完如此劝说后表示在这种卫生条件下，要他留长头发宁愿剃光了。</p>
烟墨的制法很简单，大略就是用木质品烧剩下来的炭灰，问题在于保持稳定的胶质很难得到。竹纸比较光滑、韧性强，相对来说吸水性就不那么稳定了，所以最好能够得到粘性比较好的胶来做墨。</p>
塞西尔在印刷工坊忙了好几天，完全把兰登抛诸脑后了。</p>
先是用牛皮熬胶，一开始不是焦就是糊，好不容易掌握火候后，与桐油烟混合得又不顺利，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分层，他从四轮马车坊弄了根大木棍，死命搅和了半天还是没能完全融合。最后找了位有巨人族血统的雇工，握着木棍搅和了整整一天，确认得到一桶粘稠的玩意儿才总算结束，只剩下心焦地等待试验了。</p>
“雕版怎么办？”印刷工坊的技术工人来问，“尊贵的老爷，做不出来啊。”</p>
这话已经听得够多了，塞西尔不会心急上火，镇定地问完缘由，还是以前那几个原因，他沉吟了片刻，道：“要不这样，咱们用笨办法，手刻吧。”</p>
手刻字弄雕版就划不来了，明显活字更方便，雕版换本书就用不了，活字还可以重复使用。不过，这样一来使用金属活字更适合，塞西尔不得不转战铸造工坊。进了铸造工坊外环还没来得及痛骂火焰地精们，他就看见一个非常令人不适的玩意儿摆在地上。</p>
那是一群裸男，摆着极其妖娆的S姿势托着一个灯笼，铜制的，看起来还挺精美，只有十几厘米高的裸男脸上的微笑栩栩如生，看得出来制造者下了不少工夫。</p>
塞西尔先以为是哪个骑士定制的恶趣味，走了几步又觉得哪里不对，倒退回来盯着那批裸男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那个灯笼的形状不正是他要求的路灯吗？</p>
疑惑与爆炸的心情在塞西尔胸中来回交替，他压抑着脾气喊来了火焰地精的负责人，一位有着爆炸发型、脸上满是疤痕的地精，问：“这是什么？”</p>
“您定购的油灯啊。”火焰地精说出了致死语。</p>
塞西尔努力不让自个儿喊出来，平静地道：“我要的是漂亮女人，这个哪里像女人？”</p>
“女人那种是有的，您不是后来又定购了另一批吗？我们说要在上面加上火神的标志，再者，考虑到这是基佬骑士团，我们讨论之后一致认为裸体男人会受到各位老爷的喜爱。”火焰地精自信满满地道，“您觉得如何？”</p>
塞西尔：“……”</p>
吔屎啦！</p>
一想到月托高速两边都是裸男托灯，塞西尔就仿佛立地心脏病发，他又没法发火，因为这玩意儿是他答应的，谁知道这帮“蓝精灵”这么“体贴”这么会“加戏”啊！</p>
土拨鼠尖叫×身份证号。</p>
这个时候改也来不及了，不仅浪费材料还浪费时间，毕竟融了重做也是需要消耗煤的。</p>
塞西尔非常想把这帮“蓝精灵”扔进大海里，作为火焰之神的狂信徒，他们对海洋极为抵触，几乎达到了谈海色变的程度，连埃博的人工湖都不敢靠近，来了这么久，几乎没出过月城。不过，这帮火焰地精对于任何铸造相关事宜一学就会，如同海绵般吸收着各样知识并且生冷不忌，根本不在乎什么禁忌或者潜规则，明规则都不管。</p>
还是需要人才啊！</p>
“我要做一些小长方条。”塞西尔假装冷静地道，“很小，和小指条差不多大小。”</p>
“您是准备做什么呢？”火焰地精问。</p>
“我要在上面刻字。”塞西尔把活字的事大略说了下，随后道，“你们要确保这个东西普通的工具也能刻得动。”</p>
火焰地精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道：“我虽然不知道您是拿这个做什么，但是您确定金属能粘上墨吗？”</p>
塞西尔一愣，迟疑了下：“应该……可以吧。”</p>
“金属这种冷冰冰的东西和任何水样东西都不合拍哦。”</p>
火焰地精的提醒来得非常及时，塞西尔无法确定，最后还是拿了一小块铜去试验了下，幸好，烟墨差不多印满了纸，有些地方虽然有缺漏但是问题不大。</p>
“完全没问题。”塞西尔转头去找了火焰地精，“做吧。”</p>
“哦，但是我们前面的定单还没做完呢。”火焰地精一脸遗憾地道。</p>
“你们还有什么定单？”塞西尔警惕地道。</p>
“油灯啊。”</p>
“男油灯还是女油灯？”</p>
“男……”</p>
“不要再做男油灯了！”塞西尔咆哮道，“给我做女油灯！男油灯那种直接一个灯笼就行了，不许再做裸男！”</p>
火焰地精被吼得往后移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道：“我这不是为您考虑么。”</p>
“你再这么为我考虑，我就把你叉在路边上点着了！”塞西尔恶狠狠地威胁道。</p>
火焰地精先是一脸惊恐，随即慢慢露出变态的笑容……</p>
塞西尔：“……”</p>
尼玛，我为什么就雇不到正常人呢？</p>
吃饭时，塞西尔不停地就这件事与兰登抱怨。</p>
兰登一直是个极佳的倾听对象，总是能在合适的时候给出合适的建议，听废话也不罗嗦，今天依旧如此：“关于活字，你准备刻哪种文字？”</p>
塞西尔一愣：“哪种文字？”</p>
“就是活字印刷上的文字，不是说把字成一个一个的吗？”兰登道。</p>
“那当然是中文啊。”塞西尔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编码文字太过浪费了，象形文字总需求量更少了。”讲这话时他还有点心虚，生怕兰登提出别的意见，或者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特殊文字之类的。</p>
幸好，兰登立刻接受了意见：“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的母语只有你懂吧，到时候你不是要去刻字了？”</p>
“呃……”这一点塞西尔倒是没想到，“不用我亲自刻吧，我把字写下来就行了。”</p>
兰登问：“你估计要写多少？”</p>
塞西尔有些懵，中文普通阅读最好三千多字，如果加上一些生僻或者专业字词，更多也是可能的。写千字还算容易，但是要写出三千多个不重复的字就不容易了。</p>
“要不，我拿个大家看得比较多的书先翻译着？”塞西尔道，“哪一本书世界上传阅最广？”</p>
“通译魔法。”兰登道。</p>
塞西尔顿时就焉了，通译魔法也无法把魔法相关信息翻译成中文，至少他看不懂啊！这可怎么搞？</p>
“兰登，你的母语是什么样的？”塞西尔好奇地道。</p>
“这样的。”兰登沾了点儿汤在木桌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大概就是许多蚯蚓摆成各种S型再加上一些加减乘除的符号，“这不是古遗民的母语，这是我父母的，古遗民的母语不适合书面表达。”</p>
这样一说，塞西尔就更好奇了：“你是天生就会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