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2 / 2)
“痛快了。但我话还没完——”萧嵩起身,霎时间又恢复了往昔的阴邪。“我不忍伤她,也不会许任何人伤她。”
这话着实把萧羡妤噎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
看着怔愣的姐姐,萧嵩冷声道:“昨日是你将她送来的吧!”
“谁?送哪?”萧羡妤反问,眼中的茫然一览无余。
“你不知?”
“我知道什么啊?”
萧嵩愣住,他了解她,看得出她没有撒谎。
可不是她还能是谁?她喜欢赵世卿,容画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个碍眼的,她当然不想她留在赵世卿身边,而同时她也清楚自己对容画的执着……可若不是她,那此人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他这事想挑起晋国公府和昌平侯府的恩怨。
萧嵩陷入沉思,而萧羡妤似乎也明白了过来,问道:“你说的可是容画?她被送哪去了?不会是,公府?”
“是。”
萧羡妤倒吸了口气。
她这反应倒是让萧嵩明白了什么,他盯着萧羡妤逼问道:“你可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
“姐姐!”
“我真的不知道。”萧羡妤慌了。
她这一慌,倒是给了萧嵩答案。
“是陈祐祯吧。”萧嵩看着失措的姐姐冷笑,“一个孩子都把我们当棋子,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
赵惜颜一路失魂落魄,回东跨院时也不顾看路,一入二门便绊在了萧湛的轮椅上,她扑了过去,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怀里,不过好在头错开了,不然两人不晕才怪。
“你慌个什么!”萧湛不悦道,能动的那左手挑着她衣服,似乎是要推开她。
赵惜颜回神,心不在焉地道了声抱歉,随即想都没想便推着他便往房里去。
她这一推,萧湛懵住了。若是换了往日,她不骂自己碍路就不错了,怎还主动来推自己了,何况他也没说他要进房啊!
“赵惜颜,你到底怎么了!”
萧湛喝了声,这一声把她喝醒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轮椅上的人,下意识一把推开了。眼看轮椅朝着抄手游廊的台阶去了,她吓得又冲了过去,就在轮子落下第一个台阶时被她拉住了。
“你是想害死我吗?”萧湛随着歪扭的轮椅,斜瘫在椅背上问,“你若害死我,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公府了。”
“我哪里要害你。”赵惜颜气得吼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说着,她正了正轮椅,也没用小厮守丘帮忙,原路返回又把他推回到了鱼缸前。
天转暖了,鱼缸里刚刚放了几尾锦鲤。只是那缸已及成人的腰线,萧湛坐在那,也不过才高出它一头而已,他又不会动,除了缸沿根本什么都看不着。
“养这东西干嘛,你又看不到。”赵惜颜话还真不客气,连守丘都不由得抹汗暗嘶了声。
不过萧湛倒是没气,笑道:“看不见,但我能听见。”说着,他看了守丘一眼,守丘会意,朝缸里撒了鱼食,几尾小鱼纷纷涌了上来,聚在一起争抢鱼食。
“七条对不对。”萧湛突然问了声。
赵惜颜不屑,斜着眼去瞟,查着查着,脸色突然变了,惊讶道:“真的是七条!”
萧湛笑而不语,又道:“所以啊,有些事是不需要非要用眼睛看的。比如说,你刚刚去了嵩云院对不对?”
“你如何知道?”赵惜颜看看鹭儿,鹭儿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
说。
“整个晋国公府,没有一个人是你关心是你想见的,你一步不离东跨院,今日难得出去,不是去嵩云院看你大嫂还能看谁。”
“我才懒得看她。”赵惜颜嘟囔,可表情还是不自觉地愁了起来。
“你担心她?”
“我恨她还来不及呢,我为何要担心她!”赵惜颜反驳,可对上萧湛沉静的眼神,小声道,“我是担心我兄长……担心侯府。刚刚她差点就没命了,眼下被晋国公带走,安危未卜。她死活我不管,但我知道我大哥对她的感情,别看他平日云淡风轻的,可一遇到容画他就没了理智,若她有个万一,谁知道他会不会乱了心绪。毕竟侯府都指着他呢,若他垮掉,你们萧氏还能给我们活路!”
这话一出,守丘又嘶了声。这位新夫人,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明白,所以你想帮你大嫂……不,是你大哥。”萧湛平静笑道。
赵惜颜点头,突然似有企盼地看着他,问道:“那你有办法吗?”
“有。”
“真的?”
“是,不过你得推我回房。”萧湛道。
“好!”赵惜颜几步站在了轮椅后,也不顾坐着的人是否稳了,推着他便朝正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