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下山回家(1 / 2)
临别之际,木童把容与单独叫到了一边。顾柳之远远站着,楚丰年、秋如意、姚晓星和陈宛禾几人围住他,左叮右嘱,顾柳之虽觉得耳边聒噪,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应下。
枫岚山庄的枫叶已经开始披上淡淡红装,容与身着一抹丹青之色立于枫树旁更是被衬得苍翠绝尘。
“那日你与我许下诺言,说他日再见之时,你入了朝堂,我也习得绝世武功,不想再见之日来得如此之快,我尚未成为绝世高手……”
“而我连童试都没参加。”容与自嘲地笑着,“你要成为绝世高手,在江湖上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只是时间问题,想必日后你定大有作为。”
“你也是!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才华怎么样,但是我就信你,只是时间问题,日后你也一定能当大官!”木童眼神坚定,任是谁看了都会立即被他点燃斗志。
容与点头,只是不看他的眼睛,垂下眸道:“也许是时间问题。”
“这是我刻的,送给你,等我真的成了大侠,你就拿这个来找我,不管你要我帮你什么,我都一定做到!”木童说着将一块手掌大小的木牌递给容与。
容与接过,木牌正面刻了一片枫叶,反面刻的则是一个“童”字,看着很是简陋的礼物,但容与握在手心里却觉得有千斤重。
简单的告别之后,楚丰年等一行人在山庄大门外目送着容与和顾柳之,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被树丛遮挡住,蓝箫忆因为身体原因还是不能在外久立,便没有来。
楚丰年本想送二人下山,但他的好意却被顾柳之拒绝了,他也没有办法,如同操碎心的长辈一般就是一点也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之后脸上还是挂着忧色,担心容与和顾柳之下山途中正好碰到翻云山庄的人。
秋如意用胳膊戳了戳他笑道:“楚大头你天生就是忧心的命!忧心完庄主又忧心别人!跟个老婆婆似的,真是白让你长得这么壮实了!”
楚丰年心里塞满了事,也再地方可以把她的玩笑话挂上,只是转移了忧心的目标,对秋如意问道:“听庄主说你也想要下山了吗?”
“我们你们庄上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年也该下山去了!”
“你这话就说错了,是你为我们庄上白做了这么多年事!”
秋如意眼珠子往上转了转,态度很是无所谓,“你还是忧心别人去吧!不过我现在也没事,等山庄的风波过去了我再走也无妨,你不会不让我留下吧?”
楚丰年连摆着他熊掌似的大手,忙辩解道:“不会!不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什么幸福来着?”楚丰年抓了抓他杂草似的络腮胡,有些词他听别人说的多了,自己虽不识字但听得多也就会了,可是有时候脑子又像是被猪油给蒙住了,愣是想不起来。
秋如意不是容与,不能很快明白过来他到底是想说什么,尝试性地猜道:“前世修来的福分?”
“不是这么说。”
“祸兮福之所倚?”
“好像也不是这么说。”楚丰年跟着秋如意往回走着,皱起眉头,完全不明白秋如意刚才说了句什么,继续挠着胡子。
“什么什么幸福啊?”秋如意有些不耐烦。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秋如意彻底放弃猜了。
“啊!是三生有幸!”楚丰年猛地拍了拍走在身旁正跟姚晓星有说有笑的陈宛禾。
陈宛禾另一只手摸着被楚丰年拍得生疼的肩膀,和秋如意一左一右一齐白了楚丰年一眼。
而楚丰年还沉浸在自己想起那句话的喜悦之中,傻憨憨地笑着,眼睛虽瞟着眼前黏在自己身上的白眼,但是脑子完全没反应过来那
是嫌弃的目光。
也是秋如意和陈宛禾和他认识得久,知道此人隔一段时间总有那么几天犯傻,也就把视线移开,懒得再和他计较。
这边容与和顾柳之一路步行下山,找到原先寄放马匹的客栈,骑上马准备启程。顾柳之忽然提议让容与把面具戴上,容与不解。
顾柳之道:“路上人多眼杂,我不喜欢别人看你。”
容与坐在马上,谨慎地看了一眼周围,人来人往,都忙着走自己的路,根本就没有人注意自己。容与好回过头,觑着眼睛看了顾柳之一眼,表情虽然很是不愿,但还是摘下腰间的面具戴上了。
“那我以后出来就都戴着面具吗?”容与冷冷地说道。
顾柳之仰头舒了一口气,十分冷静地说道:“不用,十月前我们不出门。”
“我想去看看懿行。”
本就是顾柳之早就许诺好,回去之后就要去的,但现在看顾柳之的脸上竟有些犹疑,过了一会儿才答应:“就这一次。”
“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吗?”顾柳之神色淡然,看不出有什么隐忧,但他越是表现得淡定,容与越觉得他是在担心什么。
“没有,安心备赛即可。”顾柳之说完,牵了牵缰绳,马收到指令缓缓向前,顾柳之斜着身子顺势拍了拍容与的马,两匹马并驾而行。
两人一路不疾不徐,不似来的时候那般匆忙,在路上行了五日才入庆安城。
二人在下午入城,走到城外时还是晴空万里,可是入城之后,天色陡然变黑,如人的脸色一般说翻就翻。
狂风骤起,街上的招牌被吹得四处摇摆,嘎吱作响,人流也被刮得奔涌起来。容与和顾柳之牵着马跟着人群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看来是有暴雨要下了。”容与看着乌云滚滚,看似要压下来的天空道。他话音刚落,没等顾柳之回答,一道闪电就从眼前快速闪过,像是在给容与真的要下雨的暗示。
容与下意识地看向了顾柳之,目前还未察觉到他的神色有什么变化。容与心里期盼着若老天要降下什么雷电,也得等自己和柳之到了家再施展也不迟。
但是天不遂人愿,容与一祈祷完,一阵闷雷声就从厚厚的云层后面传了过来。
“柳之。”容与担心地喊了一声顾柳之。
顾柳之牵着马,如梦游一般一直往前走着,容与喊他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之!”容与一只手拉住顾柳之的手,这才发现顾柳之的手心里不仅全都是汗,而且很是滚烫。容与的手四季冰凉,此时握住顾柳之的手正如给他注入了一泓冷泉,顾柳之随即回过了神,双目失神望向容与。
“看来是要下雨了,要先找个客栈吗?”容与紧握住顾柳之的手。
顾柳之抬头看了一眼渐渐黑下来的天空,摇头道:“不必,马上就到了。”
顾柳之话音刚落,雷声穿破云层,像是示威一般吼了一声。顾柳之身体立即紧绷起来,拽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容与的手,容与的心跟着顾柳之的手一起颤抖起来。
容与想象不到顾柳之那晚是受了怎样的惊吓,才会留下这么大的阴影,但是他知道顾柳之在害怕,顾柳之在害怕,容与也就跟着一起害怕起来。容与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慌,他要给顾柳之支撑,不能在顾柳之需要他的时候,自己就先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像是憋了很久才憋出了一滴雨,正好打在容与的额头上,街上顿时更加躁动起来,匆忙的人群喊着、跑着,都争取着在大雨还没倾盆而下之前回家。
顾柳之不愿去客栈,容与当机立断让顾柳之先上了马,自己则坐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