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握在手心的窝窝头什么味道都没有，几乎和嚼泥巴没有什么两样，白沐青慢慢嚼着，他有些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绳索虽然被解开，但林秀秀有些无动于衷，她或许根本不想把他放出来，但眼下可能就是关键打开这个世界真相的一扇门，任务：找出凶手的进度条卡在二十，一动也不动，凶手是不是林秀秀，白沐青有些犹豫不决，能够有三次机会指认，到底是不是天。

就连六毛都战战兢兢地找出结束页面，想要让白沐青把林秀秀的名字写上去，但看着面前一直在百分之二十不动的任务进度条，白沐青默然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在窥见冰山一角后就妄下定论。

余光瞥见林秀秀的黑发被水打湿后粘着肩头，黑色的头发犹如海藻一样，披散包裹着躯体，看起来湿漉漉的，就像在深渊中慢慢往上攀爬的水鬼。

周围一身寒气，她听见白沐青说的这个疑问后，那双眼睛徒然变得奇大，她坐在白沐青的旁边，就跟一个冰块坐落在他附近一样，“沐青哥哥怎么这么猜？”周围的气场和往日的林秀秀只有一点相同，但她还是小孩气性，说出话来直接了当，漆黑的指甲在她小小的手掌上，被浅浅淡淡的血腥味，渲染的诡异。

白沐青突然想到，在之前的时候，他拉着林秀秀的手也是冰冰凉凉的，原以为是她体寒，如今看着恐怕早就有诸多漏洞了。

六毛抖了抖，“你都不像个人了，为什么不会这么猜？”

看着手里的窝头，白沐青嗓子有些晦涩，“死到现在，从李华山开始，全部都是年老的一倍，能够杀死他们的除却你……到底是为什么？”

“何哥哥，秀秀对你不好吗？”林秀秀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这笑容非常面前，像强行扯开了小嘴无限扩大，“秀秀很讨厌他们，讨厌的人，做错事情的人为什么不会受到惩罚呢，他们以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吗？”

林秀秀说话时身上的袄裙倏然从最低下开始一层层往上蔓延着鲜血，像是在疯狂地吮吸血液，林秀秀的情绪激动，每说一个字，那白皙秀美的脸颊上就浮现一道血痕，扎成麻花辫的粉色发带掉落到了地上，头发肆意犹如野草一般地生长，拖曳入地，骨骼生长的声音也悄然发出。

林秀秀原本堪堪到白沐青胸口的身高一瞬间变得和他一般高了，身上的袄裙也随着她的骨骼拉长，暗红的血渍，黑色的长发也接近拖曳到地上，林秀秀的身形瘦削到了极点，缓缓站起来后，扭过头来让白沐青倒吸一口凉气。

漆黑的瞳孔占据了林秀秀被拉长的脸，黑色的长发从她身后披散下来，瘦骨嶙峋，皮肤却是被泡的过度产生了褶皱，苍白诡异，毫无血色。

林秀秀的声音也变得像一个成年女人的嗓子，她伸出皮包骨的手低垂了眼睛，轻抚上白沐青的脸颊，像是因为白沐青还温热的体温感到高兴了一般，冰冷跟冰块没有差别的林秀秀指尖刮过白沐青的脸，他浑身注意力都凝聚起来，看着面前那张瞳孔漆黑的脸颊如鲠在喉。

低哑的女声慢慢说道：“沐青哥哥，你不会死，但是哥哥你也不能来打扰我，所以……为了秀秀，哥哥睡吧……”

一股血腥味传来，手腕被绳锁重新束缚上，白沐青一句话还没有说出，眼前一片漆黑。

白沐青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数日，每日的林秀秀都会来看着他一眼，带着两个窝头，有时候会是糖葫芦，白沐青不吃林秀秀就碾碎成泥一点点地塞到白沐青嘴里，在昏暗中度过的这几日，白沐青觉得自己视觉都要退化了，越往后林秀秀来的越来越晚，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还是把白沐青叫哥哥，每日像之前一样像让白沐青拉着她的手，摸摸她的头发。

软软的小手如今是沾染粘稠鲜血的手，乌黑的孩童软发如今是终日被水打湿的长黑发。

林秀秀的变化从那日开始也越来越大，作为能够看见的六毛，就时不时给意识半清醒的白沐青传播自己看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