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2）

莫远之在边上也是目瞪口呆, 与章大夫对视了一眼问：“这可如何是好？”

章大夫思量着说道：“少奶奶内功颇深，看来我是无法为她施针了，只得寻一个内功深湛，远胜于她的人……”

“莫纯！”莫远之没等他说完便叫道：“取纸笔来！再去鸽笼取几只信鸽！”

“是！”莫纯在外间书房匆匆找了毛笔信笺，送了进来, 问道：“少爷您是要给谁飞鸽传书？”

莫远之飞快展开了一张空白信笺：“给我岳父。”

“甚好甚好。”章大夫点头道, “章某早有耳闻，常老先生内外兼修, 乃是当世大家, 想来若是他来了, 必然有办法……”

他拈须感叹之际，莫远之已经匆匆写好了一封短信, 也不敢说得太细, 只道常若凝偶染微恙，请他下山来瞧瞧她。

莫远之写了三封同样的信, 交给莫纯, 绑在三只鸽子腿上同时送了出去。

“现在该怎么办？”莫远之又问章大夫。

章大夫看了看躺着的常若凝，“原先开的药还是接着吃吧, 我回城中再去找几位经验丰富的大夫聊聊, 看看他们可有其他法子。”

莫远之见他始终找不出病因案方, 已颇有些不快，只是章大夫一向医术高明, 这次恐怕确实是常若凝病得蹊跷, 何况章大夫又是他的长辈, 他也不得不顾忌二人面子，只得勉强客套道：“那便多谢您了。”

章大夫转身对着莫远之道：“莫少爷，我看您近日也是脸色极差，既然我现在来了，便替您也把一把脉吧。”

“不用。”莫远之断然拒绝，“我没事。”

章大夫知道他脾气，也不再坚持，出屋走到廊下，见到了正在等他的管家莫平，才交代道：“莫管家，近日天寒地冻，我给莫少爷日常保养的药中再加几味补气活血的药物，劳您费心，记得盯着他吃了。原先他有少奶奶照顾，定当是无碍的，只是如今少奶奶也病倒了，他身上这许多原先骨碎之处便容易僵硬痉挛，这若是发作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是。”莫平连连点头，“这几日莫纯已天天盯着他吃药。您放心。倒是我们少奶奶，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本多活泼伶俐的一个人……”

“哎……”章大夫抬头看天，“老朽当真是生平从未遇过如此奇怪的病例。少奶奶一面沉睡不醒，一面又脉象平稳，只是我瞧着她这若是一直不醒，恐怕很快便会水米不进，接着便是油尽灯枯……”

“她才多大？怎会油尽灯枯？”章大夫听得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吓得他和莫平匆匆对视一眼，才缓缓扭头，见莫远之正一脸怒意地瞪着自己。

莫远之已全然顾不得礼数脸面，指着章大夫鼻子数落道：“你医术不济，诊不出病因、开不出药方也就罢了，这时候怎么反倒咒起阿凝来了？你一把年纪了，便是这样做大夫的吗？”

莫远之原本还是想着自己方才态度不大好，赶着要出来送送章大夫的，没想到听到他说这种话，气得人都摇晃了几下，骂了两句，强忍着怒火收回了手，额角青筋已微微暴起，眼神也如寒潭深冰一般，直瞪得章大夫无言以对。

莫平赶紧走到他二人中间打圆场，对莫远之身后的莫纯狂使眼色道：“外面这么冷，少爷外袍都没穿，还不快扶他进去？”

莫纯一步上前，拽着莫远之胳膊硬把他拖回了房中，莫平又来跟章大夫道歉：“章大夫，我家少爷这是着急上火，却不是冲着您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章大夫无奈摇头，压低了声音道：“莫管家，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家少爷对少奶奶情深似海？刚才那话，我就是不敢跟他说，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才偷偷跟你讲的，原本想让你心里有数，不至于真出了什么大事，府上连一个能应对的人都没有。谁知道莫少爷他正好出来了，却倒是我的不是了。”

“哎……”莫平也极是苦恼，“我们少奶奶一向身子矫健，这几年都从未生过病吃过药，这次怎么会……这全天下之人，恐怕也没有比她更心善和蔼的了，再有什么天道报应，也绝不该应到她身上啊？”